尊师道,重孝悌。
但自从看了太学之会的会议记录以后,内心的某个野兽,就在朱棣的心中觉醒了。…。
没几天,会试的结果出来以后,殿试的结果也出来了。
众进士齐聚皇宫。
殿试结束后,很快,一份圣旨便拟好了。
胡广捧着圣旨走到了殿外,朗声念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辞足以达意,学足以明理,兄弟齐名,古今罕比,擢尔第一,勉其未至。罔俾二苏,专美于世,钦哉。”
永乐二年甲申科一甲状元,周孟简;榜眼,周述;探花,宋子环。
二甲第一名,曾棨;第二名,杨相。
显然,朱棣这份谁都没猜对的名单,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圣旨宣布完毕,众人纷纷起立致贺。
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们,在旁边的姜星火也是默默唏嘘。
可惜,自己就没有东华门外状元唱名的人生经历。
宴会上,看着前来敬酒,岁数不大的状元郎周孟简,姜星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努力,未来是你们的。”
周孟简和周述兄弟,看着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国师大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了。
看着已经是一品文臣(特进荣禄大夫)的姜星火,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忽然觉得,名列一甲,好像也没光鲜。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不过不管怎么说,甲申科的这一届进士,一共四百多号人,这里面的大多数,都是要投入变法派麾下的,或许眼下这帮人还都是宦场后辈,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但随着时间的积累和他们自身的成长,终有一日,会变成一股可靠的力量。
宴会之后,便是各种拜码头,拉关系,姚广孝和宋礼府邸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这个自不必多说。
姜星火虽然没有自己去当主考官,但甲申科科举,最终起到的效果,却是相差不大的。
“这些新科进士,除去进翰林院的,其他该用都得用,不管地域,不管出身,旧的士绅地主阶层,也不是铁板一块,在利益面前,同样可以转化成新的阶层。”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变法中取得足够的影响力,并将这股影响力散播出去,吸引到天下各府各县的人才。”
“只有这些人才源源不断地加入我们,变法才能真正形成气候,而掌握科举代表着,从今往后,有志于仕途的读书人,就会研究变法。”
“甚至,在未来某一日,这些人会成为变法的中流砥柱。”
看着这些即将出任基层官员的进士名单,姜星火喃喃低语。
他的目光越来越亮,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激动。
就像是培养了很久的一亩地,不断地浇水施肥,在今天,终于结出了第一颗果子。
他仿佛已经看见,在未来某一天,一群志向远大的人汇聚一堂,为了自己的理想奋斗拼搏,那画面,必然无比绚丽壮阔。
这让他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这个目标太遥远,而且也太艰巨,但却值得姜星火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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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逝去。
转瞬之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时间来到了永乐二年的四月。
随着变法的展开,整个南方也变得越来越繁荣。
往来于日本、朝鲜的商船,在宁波市舶司络绎不绝,而泉州市舶司和广州市舶司,则有安南、占城、吕宋等国的商船往来其中,收上来的关税,呈现出逐月递增的状态,并且还是爆发式递增的那种。
保险业和期货业,这两个新兴行业,也都逐渐发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