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玉蓉便照旧向她演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恰如其分。
“为什么一定要跪?不嫌麻烦么?”段黎却迟迟不照做,反而抛出了自己地疑问:“在我们草原上,向来只跪父母,英雄。”
玉蓉仿佛早已料想到一般,从容不迫地道:“可这里不是北牧草原,而是宁王府。”
“你应该知道,从踏进王府的时候,你不再是北牧人,世子将你收留,你是段黎,是宁王府的人。”
“不要叫世子寒心,否则……”
她话尽于此。
“哦。”段黎抿着唇,应了一声。
玉蓉告诫一声:“姑娘,你若学不好规矩,冲撞了贵人,不说生与死,就这王府你便是注定待不下去的。”
不学规矩就会被赶出去?
段黎听懂了这话中的意思,外露的锋芒一刻间尽收于心底,她低了低头像是屈服了一般:“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遵守规矩。”
玉蓉满意地点点头:“姑娘想认真学,便是好事。”
“我所说的,你当一分不差的全都记住了。”
段黎点头:“我明白了。”
玉蓉讲述了很多,但大抵离不开两字——尊卑。
草原上也会分出强弱高低,但大多靠的是以死相博的力量,而不是尊贵的血统,她发现在大东好似出生就注定了一个人的今后的身份。
就像她自己,成了段王府的婢女,因为是奴,便是永远跪下磕头的那一个。
她曾问,那该如何成奴变成口中时常提及的贵人,然而得到的回答确是四个字——大逆不道。
段黎在玉蓉的手里大概呆了足足三个多时辰,无时无刻不在练习着那些繁琐的动作,等到她熟练些,玉蓉才算满意的放过她,将她暂时送去了绣房。
满屋的织布机咯吱咯吱地响,几个绣女缝补裁衣,绣花做衣,片刻都未停歇,直到段黎的到来,仿佛一切都被打乱。
玉蓉特意嘱咐过,说是教段黎在此处领一份职责,无论什么活只要是能做来的便可。
段黎长相颇具一副英气,懵懂的样子格外讨人喜爱,她是个特别的异族人,又是世子带回来的,不一会儿便讨得了众人的欢心,重活累活舍不得她来干,细活又做不来,叫她学学绣花,只差没把手扎成马蜂窝,几个绣女排排坐,苦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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