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冷淡道:“分手费足以够他和他的十八个弟弟活一辈子。”
江堰惊讶:“他有十八个弟弟?”
顾商瞥了他一眼,“夸张手法。”
来都来了,不可能让江堰先回去,于是后者便一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算等顾商下班后一起回千灯湖。
只是……江堰的目光犹如有实质。
无论顾商做什么,打电话或用电脑,写字或把文件摔回去让下属重做,他都感觉江堰每时每刻看着他。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办公室安静下来时,顾商不得不把一个平板电脑扔到江堰面前,“一边玩去。”
江堰对电子产品不怎么感兴趣,看了会电影就开始发呆,他盯着窗外的景色看。
不知不觉,太阳要落山了,橙红色的颜料泼洒在城市的背后,从一点点到一大片。
顾商关了电脑,站起,“江堰,走了。”
江堰回神,看顾商的脸融在夕阳里,“回家了?”
顾商:“嗯。”
此时两人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天塌了的灾难。
顾商一出电梯,刺鼻又浓烈的粑粑味铺天盖地地扑倒了他。
“啊。”江堰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一整个心虚住了。他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干涸的褐色印子,视线再挪到饭桌上,两三个褐色印记,再看沙发……
咪咪不知道怎么从客房逃了出来,一整个下午,拖着一屁股的褐色马赛克疯狂奔跑,同雪人打闹。
连雪人都臭了。
江堰干巴巴地道歉:“我下午着急出门,所以就,我不知道咪咪那么聪明……”会开门。
顾商受不了这味,他退至楼道外,深吸了一口气。
“要不,”江堰试探道,“先上七楼住着?”
顾商再再深吸一口气,难道他还能说不?他指使江堰去把两只猫抓进猫包里送到楼下宠物店洗澡,再叫了两三个阿姨上来打扫卫生。
江堰跟着顾商,一步一步走上七楼。
不知怎么的,他莫名带了点期待,像是野兽终于叼着配偶的后脖子进了自己的领地。
同在六楼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江堰开了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放在地上。
顾商看了眼,上边有两只小熊,他走进去,看到了沙发上新买的抱枕———他看电视时喜欢抱着。
洗手间门前的地毯———他洗完澡出来习惯蹭干脚。
新换的遮光窗帘———他早上太亮了睡不着。
顾商总觉得江堰是早有预谋,说不准是故意从猫砂盆里挖出一坨屎黏在咪咪屁股上的。
“如果你想的话,”江堰道,“你可以在我家里挖一个潜水池。”
顾商挑了下眉,“这倒不用,有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