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衍递过去的灵果都戳到它的嘴了,它也不肯吃,抗拒地飞起来,又因为有细链的束缚根本飞不远,只能扑棱着翅膀,围绕着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不断盘旋,像一面飘扬的黑色旌旗。
大鸟屈辱又不甘地鸣叫着,如泣如诉。
之前她听到的凄惨叫声,不用想,多半也是这么来的。
……
盛千婵沉默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踌躇,脚步停驻在了原地。偏偏大鸟眼尖地看到了她的身影,冲着她所在的方位更加卖力大声地叫了起来。
……有点聒噪。
盛千婵脑海里刚闪过这道念头,就见枝干盘根交错的梧桐树树丛里忽然飞出了一道橘色的身影。
一只橘白色的猫踩着凌厉的猫步落在大鸟的头顶,挥爪“啪啪”就是两拳。然后它灵巧地一纵身,落到石桌上,又跳到桑清衍的肩头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窝了下来,金色的猫瞳瞥向盛千婵的位置,带着一点警告似的“喵”了一声。
下一刻,桑清衍的视线也转到了她这边,看起来似乎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眼中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原本盛千婵还有点纠结要不要过去,被他这一问,倒是没有犹豫了,三两步就走到了树下,大剌剌往石凳上一坐,取过茶壶就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
成了婚就是自家人,在自家客气什么?
桑家可是狗大户,不吃白不吃,反正多她一个也吃不垮。
盛千婵心安理得,一派从容。
倒是赤天看到她,就跟看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当即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缩着翅膀往她的方向贴了贴,可怜兮兮地叫了几声。
盛千婵看着它一副寻求亲人依靠的模样,一时没忍住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轻声安慰了两句,原本想跟桑清衍说的话也忘记了,再出口就变成了:“它到底怎么你了,还要把它锁起来?是不是有点过了?”
这态度,活像她才是赤天的主人似的。
桑清衍瞥了这依偎在一起的一人一鸟,端起茶杯,淡淡地说道:“它近日有些没规矩了,不叫它长长记性,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所以它到底哪没规矩了?这不是很乖吗?”
盛千婵与那双委屈的小眼睛对视了一眼,觉得桑清衍实在过于严苛了。人家赤天是大了点,丑了点,馋嘴贪吃了点,可它有什么错,它只是一只鸟而已啊!
桑清衍听得无语,望着盛千婵开始像老母鸡护犊子一样维护起傻鸟,也只能放下杯子,屈指敲了敲桌面。
“它从昨夜开始绝食,还一直跟人犟到现在……你觉得不应该管?”
事实上,这傻鸟的所作所为还不止这么一点。从让它镇守秘境结果玩忽职守开始,傻鸟接下来的每一步几乎都踩在了桑清衍的雷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