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一口浊气出到半道给强行憋了回去,只是从那儿以后,她就再也没坐过他的车。
领驾照第一天,她翘着尾巴给许默打了通电话,得知他在t大跟导师开会,夏竹急言让他在t大门口等她,说有惊喜。
等她把车开到t大门口,许默真在那儿等她,夏竹将车停稳,降下车窗探出脑袋,眉眼弯弯地邀请他入座,趁他不注意,一脚油门踩下底直接开出几百米远,吓得许默连声让她开慢点。
她哪儿听啊,开着奔驰当着他的面儿,在东三环招摇过市地开了好几圈。
等她把车停稳,许默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命了?刚拿到驾照就嘚瑟。”
夏竹还沉浸在回忆里,许默困惑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想什么呢?叫你两三声都没应。”
夏竹抬眼,“什么?”
许默抿了抿嘴唇,低声提醒:“户口本带了吗?”
夏竹哦了声,掏出包里的户口本,得意道:“上次身份证丢了,我回家拿户口本去补证,用了一直搁我这呢。”
许默被她小人得志的表情逗笑,握着方向盘难得没败坏她的兴致。
他俩去西城民政局领证,开车过去半个多小时。
到了民政局门口,夏竹看着那几个大字,一时间有点恍惚。
许默停好车出来,见她站在门口发呆,上前问她:“后悔了?”
夏竹愤恨地瞪一眼人,咬牙:“都到门口了你跟我说后悔?今天谁后悔谁孙子。”
许默失笑,主动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他掌心温热,指腹微凉,握着她的手刚刚好。
早上没多少人,他俩一进去工作人员就让两人提交资料、户口本,夏竹没想到还要准备材料。犹豫之际,许默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
签字时,夏竹捏着笔有意无意往许默身上瞟,见他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夏竹反而迟迟下不了笔。
工作人员见状,忍不住开玩笑:“女方不是自愿的?”
许默歪头看向咬着笔头不肯签字的夏竹,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低头哄她:“大家都看着呢,好歹把字儿签了,行吗?”
“大庭广众下,别逼我亲你啊。”
夏竹:“……”
在许默的威逼利诱下,夏竹最终签了字。
大概是第一次领证,夏竹没什么经验,宣誓时好几次没跟上节奏,搞得旁边的工作人员频频侧目,瞄了许默好几眼,好似在问他是不是他强迫的?
天知道许默有多委屈,这一圈下来,他都快给夏竹跪下了。
中规中矩宣誓完,夏竹终于拿到红本本,她盯着“结婚证”三个字看了许久,迟迟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已婚”了。
许默倒是特淡定,上车后他轻易而举拿走她的结婚证,不慌不忙说:“别弄丢了,我替你保存着。”
夏竹:“……”
她还不至于不靠谱到这个份儿吧。
本以为刚刚的誓言只是走个流程,没曾想,车子启动前一秒,许默破天荒地承诺:“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境地,我与你都是一体的。”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那是许多年后再回忆起来,夏竹也能想起的一幕。
向来谨慎、不肯轻易许诺的许默,当着国徽的面儿跟她说他俩是一体的。
他们这样的出身,对国徽有天然的爱护、崇拜之心,自然也知道,这样的宣誓意味着什么。
歌词里不是唱——
不要为俗眼收敛色彩吗。
她这短暂的一生总该是浓墨重彩一笔一画勾勒出的,而不是灰败在无聊乏味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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