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上校扫了一眼城墙下,游散的考生被刚才坠墙的惨状吓到,分分绕道选择其他门进入,一时间,墙下空了,她这才满意擦擦手,递给程桥手帕:“没事吧。”
程桥摇头,忍住呕吐感:“陈以南你是魔鬼吧……”
陈以南掏出烟,这是镇守城墙近三天的战利品之一,点燃一支:“我是你五百年前的老祖宗啊。”
程桥难受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摇晃的全是考生从墙头坠落的苍白脸孔。
陈以南啧一声,强硬捏住程桥的下巴,憋的他俊脸通红,然后将半截烟塞进他嘴里,“含着,冷静一下,小心呼吸过碱。”
“觉得我残忍?不,程桥,我是仁慈的。”
“摔死难道不比一刀穿胸更痛吗?”
程桥说不出话来,他被烟呛得流出眼泪,眼眶通红,有种脆弱的美感,陈以南偏头瞧他,蹭了蹭他的眼眶,红了一片,才忍笑调侃道:
“我说,桥哥。”
“男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啊。”
程桥:???
陈以南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提着衣领子让他看城下:
“守着城门这肥缺三天多了,没获得一个击杀,桥哥你这可不行啊。”
程桥挣脱开,懊恼闭上眼:“我没做好准备。”
“要什么准备?”陈以南笑嘻嘻,铁面无情:
“我击毙的考生,有一个回来宰我吗?没有。”
“你知道为什么多数人选了宫中侍者吗?因为大家都觉得没做好准备,这时候,就是占先机的最佳时机。”
“死亡的恐惧就是如临深渊,你不用准备,准备不好的。”
程桥舔舔嘴唇,“说这些干什么?”
陈以南见他脸色还是不好,沉吟片刻,举起自己的手臂,“你看看我的手。”
白皙的皮肤上,血痂已经长上。
计算时间比例的时机,近在眼前。
程桥抿嘴,颈后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你太怂了,我不想回答。”陈以南耸肩,反问:
“之前说一切听我的,带你飞,还算数吗?”
程桥:“……”
程桥张张嘴,羞辱感和热血轰隆隆冲的他耳膜疼。
陈以南对他的态度,呵护中夹杂着轻视,毫无遮掩。
他也并非没有血性的人,但从小温室长大,有些胆魄和见识不假,怎么可能比得上血中来火中去的陈上校?
“当然作数。”他沉声回答。
陈以南引着他往城墙下看,地上倒插着好几根箭矢,寒光凛凛,程桥不明所以,背后传来幽幽女声:
“从我自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84小时,而我的身体状态伤口干涸结痂,只需要六七个小时。”
“所以,我预判,045宇宙和半人马座的时间流速比例近似为12:1。”
——如果此时,高考直播已开,人们就会发现,上下五十年最快算出星云高考第一问的学生,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