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中,一个细节闯进来,她记得陆昱辰在点好单后好像离开过,该不会是去交待老板不要放香菜吧,难道他也不吃湘菜,所以才会一眼看出她的苦恼?
可也不对啊,既然他不吃,为什么主动跟他换?莫非是……偷偷打量着对面专心吃面的男生,一种懵懂的情绪在悄悄破土。
吃完饭,已经快八点。
陆昱辰看着她们,问:“你们怎么回去?”
“我和周娅桐庐,去街口坐公交车。”文静答。
何煦侧头望阮夏,“你呢?”
“宿舍就在边上,我走路回去。”她不动声色地偷睨陆昱辰,心里有隐隐的期待。
可惜,对方只是礼貌地交待,“那你注意安全。”
倒是何煦有心,“你一个人走没事吧,要不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阮夏赶忙说,“就几步路,一会儿就到了,明天还考试,你们快回去吧。”
说完,她拉紧书包袋子,径自离开。走出老远,确定他们看不到自己,她霍地舒口气,像只泄气的皮球,慢慢踢着步子。
到底在臆测什么啊?不就换一碗面给你,能有什么意思?阮夏用力拍打自己的脑门,命令自己不许胡思乱想,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考试才是王道。
期中考的座位是按入学成绩排的,每个考场40个人,陆昱辰排在第一个,阮夏接近最后一个。
监考老师教平行班的历史,发卷子时故作幽默地调侃,“你们这个考场可是咱们这届的精英,以后的状元就在你们中间了。”
一点不好笑,更没有人笑。
越是站得高,越是明白一时的成绩不代表永久,捧得越高,摔得越恨。
语文和英语是阮夏强项,其他科目也平稳过渡,唯一难住她的依然是数学。不过,或许是全年级统考的关系,这次试卷难度明显不如二班平时的小测题,她抓破脑袋总算填满卷子,捞个及格分问题应该不大。
考完最后一科,大伙儿被通知回各自班级。阮夏跟着人-流缓缓下楼梯,视线一偏发现陈童居然站在自己旁边。
阮夏皱了皱眉,心底有些烦躁。这半个学期来,陈童跟她们处得并不算融洽,平时甚少跟她们谈天,一开口就拿话刺人,连最没心没肺的郑爽都抱怨,“她说话总阴阳怪气,暗讽,搞得我们欠她似的。”
难得这次,她居然主动打开话题,“考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阮夏随口敷衍。
“少谦虚了,你可是二班的,其他不好,数学肯定好,要不怎么对得起李老师。”一二班的数学都是李立秋执鞭,但二班无论总体成绩还是单个高分都比一班要好。一班自然不肯承认技不如人,坚持认为是李立秋带二班,所以抓得更紧。
阮夏懒得听她酸不溜丢的画外音,索性自嘲,“我比较笨,没天赋。”
陈童勾起嘴角,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趁她开口前,阮夏先发制人,“你不用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是笨,但不傻,还听得出真情假意。”
陈童被噎得脸色发白,半晌才冷冷地笑了笑,甩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