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月目光一紧,提刀低头笑:“本宫行事,需要同家主汇报吗?”
“不敢,殿下是主,臣乃是卑贱之身,何敢如此?”
“家主不愧是家主,说话就是好听。本宫也不同你拐弯抹角,庐内的人,本宫保了。
你,带人退下。”
百里流年拂袖,两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道:“实在抱歉,臣也是奉命而为。
恐怕,要让殿下失望。”
“奉谁的命?”
“不敢烦殿下操心,正是本家之命。”他这话说的委婉,却是绵里藏针,步步紧逼。
本家,即是司幽百里氏。可算司幽五家第一人,也是欲海天越不过去的人。
欲海天明面是弦不樾掌管,实际头上还有监察天司压着,监察天司直属司幽百里氏。
与弦不越名为君臣,实则地位犹在其上。
是故,对上欲海天。天主也是不需要行礼。更别提是弦歌月,此刻他抬出本家。
摆明,要以势迫人。
只是,弦歌月并不吃他这套:“哦?本宫听闻,百里素鹤也是本家之人,虽然被本家除名,可其究竟是百里氏的骨血。
百里无霜已死,家主带人逼犯,是真心奉命而为吗?”
“多谢殿下关心,臣自是绝无二心。”
这话,便是没商量了。
“好说,本宫今日若是不让,家主待如何?”
“殿下当真不让?”看了眼天际隐隐下降的紫光,百里流年倏的变了神色。
“它说,休想。”弦歌月手腕一震,真元灌入刀身,倏的刀芒暴涨。他可没得槐尹、缺云子的顾忌。
上手便是强招,反管百里流年蹙紧眉头,受制不轻。
但见他双肩齐晃,左右闪避。双手合掌,夹住刀身。饶是他自恃修为远在其之上,仍是被这一番劲道惊住。
弦不樾有子如斯,无怪其偏宠有加。
只是这路,到头了。
抬眸对视一瞬,百里流年怒催真元灌入掌心,欲毁弦歌月根基。
弦歌月眼神骤冷,抽刀急变,不随反进,切向其腹。
不待招式用老,斜刀上挑,身形忽的消失。
凛凛刀流,当空压下。
迫得百里流年双掌硬接其招,然他之双掌堪比金玉奇石,承接刀刃不但不伤,更是擦出团团火花。
“老匹夫,真当本宫是泥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