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抱得动。”
姜氏并没有将云薇交给云默,纵然是亲生父女,除非生死攸关时,父亲抱着十五六岁的亲女儿也不太合适。
云默虚张开手臂,在姜氏身边护着,万一姜氏抱不动了,云默也能接住云薇。
他本就把云薇当作亲生的,云薇这么累又是为给云戎治病,他一腔的感激不知怎么说出口。
姜氏将云薇放到床上,脱掉外衣后,又擦了脸,给她洗了脚,放下幔帐,悄悄退出了门。
云默还等在外面,正吩咐下人多做一些补品端过来。
姜氏便把云薇方才说的话挑重点说了一遍。
云默感激道:
“我既把戎哥儿交给薇丫头,就不会怀疑薇丫头害了戎哥儿,能让戎哥儿把血色认成水粉,已经很好了。
不是你看得紧,没准戎哥儿就同诚国公世子他们跑去入伍了,以前是我疏忽,以为云戎纵然晕血没太大的事……家里不愁他吃喝用度。
我忽视了云戎的志向,等他身边的人都能杨威疆场时,云戎未必甘愿平凡,被同伴比下去。”
姜氏笑道:“戎哥儿有志气,确实不甘心平凡,等薇薇醒了,我再仔细问问治疗结果。
以后云戎能接受血浆的话,把红色错认粉色也能改过来,我估摸只是一种颜色色差。
戎哥儿看别的颜色还是正常的。”
“他一辈子分不清都无妨,比起折断前途,色差都是小事。”
云默轻声说道:“不瞒你说,我找了不少古方,也请过杏林高手给云戎看病,可以说毫无效果。
他这病是治不好的,以前我最不放心云戎出门,怕遇见鲜血后,云戎突然晕了,身边人的人对他……他只要不昏就好。”
云爱有进步,不再完全痴迷柳二公子,云戎的毛病再治好大半,云默自己便不再有任何顾虑了,奋力去科场拼搏一把……
“等治好云戎,我让云薇给我脑子里加上一段记忆,把考场想成什么地方都成,我们一家是离不开薇丫头了。”
姜氏抿嘴笑了,一抹骄傲从眼角蔓延开去。
云薇是被饿醒的,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空荡荡的胃部,撩开幔帐,外面阳光正好,她睡了多久?
听到屋里有动静,初晓跑进来,欢喜道:“姑娘您可醒了,先生同太太都派人来问过,我说您还在睡,太太就没让人打扰您。”
“我睡了多久?”
云薇浑身有些酸痛,发誓以后不能再七天七夜不睡觉了,哪怕她服用了提前准备好的提振精神的药丸。
“整整三天呢。”
初晓给云薇递上茶水,云薇小口小口喝着,“哥哥醒了吗?”
“早就醒了,太太亲自给大少爷看了,又找了大夫诊脉,大少爷一切都好。
就是……就是昨儿非说大红的芍药是水粉的,同二姑娘犟了半晌,差点打起来,不过先生笑得特外开心,也说芍药是水粉色。”
初晓又侍奉云薇用了每日必炖的补汤,云薇感觉空荡荡的肠胃得到了满足,笑得眉眼弯弯,“不错,水粉的芍药好看。”
治疗效果不错,没准只需要再巩固个两三个疗程就能彻底颠覆云戎对红色同水粉的认知了。
她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催眠不是万能的,很难改变人性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