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背着闵王向外走,说道:“我知晓他是为我好,打算继续对我好,可看他这个醉醺醺的样子……”
“阿阳,阿阳,我难受。”
闵王脑袋耷拉下去,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穆阳脖子,“别再怪我啦,我真的好难受,你同你娘一个样儿,恨一个人会恨很久,我……我他妈的就做不到!”
穆阳很想将自己背上的穆地主掀翻,又是一个装醉!
今日,他已经听好几个人在自己耳边提过杨皇后抚琴带着忧伤气愤,甚至让皇上都占了一点点便宜。
穆阳开口:“我不管你们,你们不用打着为我好……真心不用。
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既然已经错过了,您尽力补偿我,我也不怪你们,就这样过一辈子挺好。”
突然对穆阳太好,他有一些不适应。
云默拍了一巴掌穆地主的脑袋,“你眼神不好,阿阳可不像那位,他同你们都不一样,取了你们的长处,既然坚强,又不似那位执着偏激,心也不似你犹豫不定,总被格外的情绪影响。”
穆地主嘿嘿傻笑,“不像我就好,不像她也好,阿阳,你是我的宝贝儿子……真的,别怀疑,竖衣冠冢……我不介意。
毕竟我死后,看不到你祭拜我,嘿嘿,衣冠冢就是我,看你提前祭拜我。”
说话颠三倒四,逻辑感人。
云默再次一脸黑线,就这还是宗师镜高手?!
穆地主凭一己之力直接拉低武道高手的神秘。
“快送他回去。”
云默自己上了马车,仔细叮咛:“给你父亲准备醒酒汤,他身子再好也扛不住喝酒太凶,我自己回云府,另外,大殿下因为废了他生母皇后名分,转封了顺嫔,只怕恼恨上了闵王,行事手段会更激烈,不顾一切,你多加小心,千万别大意了。”
穆阳将撒酒疯的穆地主硬是按进马车里,不动声色点了他身上穴位,穆地主老实上许多,不再叫嚷着给穆阳耍一套师门秘学剑法了。
“杨皇后同闵王,甚至皇上接连逼迫他,大殿下本身就鲁莽,承受不住连番的刺激。”
云默一手抓住马车帘子,轻声说道:“一旦出事就是极大的乱子,皇上嘴上说不管他,偏疼了这么多年,被大殿下背刺的话,以皇上如今的承受力怕是……你早做准备。
杨皇后如何暂且不提,万娘娘母子你是一定要护住的,大殿下最恨的人可能是万娘娘。”
“怎么会是万阿娘?”穆阳有几分费解,“她毫无关联,并非是她算计大哥。”
云默意味深长说道:“凭我直觉,大殿下那样性子的人很难讲明白,不过你想要证据的话,不如取问问薇丫头,只要资料够,她对人性的把握妙颠毫厘,她懒得分析。”
“阿阳,你爱慕上的女孩子绝不是凭着美丽同巧合,她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所以我从不像夫人担心你婚后不爱薇丫头了。”
“嗯,我会问问薇微。”
穆阳脸颊红了,扭头上了马车,只有一个念头砸在脑中。
有个一个浪漫洒脱,又奔放的诗人岳父,当女婿总会时不时被调戏得脸红。
云默先行一步坐着马车离开,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穆阳上了马车,想到自己的冤种亲家,失笑摇摇头。
别说穆地主没有福气,他在女人上是栽了,不过却能养一出一个不错孝顺的儿子。
穆阳显然已经放下对亲生父母的恼恨,照顾穆地主。
他是不是……云默回府后,直接去了后院,正好赶上丫鬟端着洗脚盆,问道:“是给老太爷准备洗脚水?”
“是,老太爷说是不习惯热水。”
“给我,我端去给父亲。”
云默将披风交给随从,从丫鬟手中接过洗脚盆,端着满满的温水进了房门。
老太爷身无可恋的落魄样儿,看到儿子端水进门,一下子从床榻跳起来,光着脚快跑迎上来:
“这怎么行?你你,你别动,上次给我洗过一次,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再给我洗脚。”
“您坐好。”
云默淡淡说道,老爷子不肯移动脚步,他又冷上一分,“我让你坐好!”
“……”
“去坐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