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杨幼一满脸空白,收拾好怀里的试卷后,他怯怯地瞥了好几眼才离开。
而此时隔着一堵墙的门内,江喁落满头问号地望着自己阴晴多变的男朋友,他打量着初肆全身上下,终于开口:“你不会跟人打架,然后把人打的半身不遂了吧?”
“……”初肆渐渐放开他,声音沙哑像生锈的发条:“没有。”
江喁落一根神经被剧烈拉锯,他也不玩客气的那套了,直接了当地问:“发生什么了?”
窗外的天渐渐阴沉下来,秋风习习透过窗户吹入室内。
“……对不起”,初肆再次抱住他,这次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艰涩,像是经过心理挣扎后得出的话。
江喁落拍了拍他的背,放轻语气:“怎么好好地道歉?”
初肆闭上眼下颌抵在江喁落肩头,半响江喁落才听他沉重地道:“我不应该不告而别,不应该逃避自己对你的感情,更不应该离开。”
那年大雪纷飞,去机场的路面结上了冰。
倘若初肆再在离开前告知江喁落一声,按照江喁落的性格他一定会当场提出送他去机场,初肆无非同意他送或者不同意,种种迹象的结果都比江喁落独自在学校知道这个消息,然后一时冲动跑去机场,结果半路出车祸要好。
“这不怪你,跟你没关系。”江喁落不知道初肆怎么突然提及过往的事,来不及细想先安慰要紧。
初肆慢慢睁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我不想离开你。”
沉寂的空间里飘荡着少年忱挚的声音。
时间追溯回一小时前,正准备去找江喁落的初肆在寝室楼前突然遇见了刚到校的初凛。
父子见面,气氛却如冰雕一样冷到了极点。
初凛从来没有跟人一见面就寒暄或者说什么煽情话的习惯,他言简意赅挑明了来意,自己是因为知道初肆的舍友是江喁落才来的。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江喁落有那么大的恶意,”初肆冷淡地睨望初凛,“别把你对我的那一套放在别人身上。”
初凛站在一棵树下,alpha满身贵气,高大的身影远远看去被半簇绿叶遮掩,显得更为神秘。
初凛闻言豁然觉得好笑,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那你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么?”
他?
初肆立马反应过来。
初凛自从三年后再次见到江喁落好像都没有喊过他的名字,从始至终无论是当面还是背地都以“他”来代替。
“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逼着你离开吗?”初凛的目光落向远处空旷安静的宿舍楼前,他似乎在追忆过往,语气都显得过去式,“不过当时你也愿意跟我离开,‘逼’这个字用的似乎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