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文侧妃却凄凄楚楚地喊冤,说自己确实是腹痛难忍,并不敢随意拿小皇孙做文章的。
王太后没想到她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还嘴,气得骂道,“给哀家跪下!果然商贾之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文侧妃委委屈屈地跪下,太后身边的嬷嬷忙劝道,“娘娘,东宫向来子嗣艰难,太后要发落侧妃,还是待小皇孙出世”。
王太后想起许昭仪,到底没敢把文侧妃怎么样,让她回去抄经思过,轻易不许出门。
文侧妃回去就哭,怎么劝都劝不住,宫人不敢怠慢,忙去请萧明时。
萧明时正在南书房旁听政和帝与苏羡予议事,听了忙请罪回了东宫。
文侧妃还在哭,见了萧明时扑进他的怀里继续哭。
萧明时虽恼王太后,却不敢背后非议太后,只温声劝道,“不哭了,过几日,等太后气消了,孤去给你求情”。
文侧妃抽抽噎噎地哭道,“殿下,臣妾也知道不该哭,可臣妾忍不住,殿下您不要管臣妾,臣妾哭好了就不哭了”。
萧明时常听人妇人有孕心思便格外敏感脆弱些,听了这话又是好笑又是怜爱,笑道,“那可不行,你一哭,孩子也跟着哭可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就听文侧妃忽地一声惊呼,“呀,皇孙好像动了!”
萧明时大喜,忙拦腰把她抱进怀里,手摸上她肚子,“哪儿?在哪儿?”
文侧妃捉着他的手贴上刚刚动的地方,华二姑娘的药神奇至斯,竟然还能让“孩子”有胎动!
就在这时,文侧妃的肚子又软软动了一下,萧明时十分惊喜,喊道,“我摸到了,孩儿刚刚又动了!”
他欣喜下伸手掀开了文侧妃的衣裳,就见不但他手下的地方,另有一处也软软鼓了起来,欣喜去摸,“这肯定是孩儿的小手”。
他话音未落就又有一处鼓了起来,他哈哈笑了起来,“孤的乖儿子这是闷得很了,一次要动个够啊!”
仿佛是验证他的话,文侧妃的肚子又有一处鼓了起来,接着是另一处,下一处……
萧明时看着文侧妃肚皮上如出洞的地鼠般一个又一个鼓起的肿包,惊恐推开了她。
文侧妃的惨叫声响了起来,片刻的功夫她白色的绫裙便染上了血色。
萧明时呆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大声惊呼,“来人!快来人!请院正!不,请年掌印!请年掌印!”
院正来得很快,见文侧妃满脸冷汗地在巫嬷嬷怀里翻滚哀嚎,忙上前请脉,沉痛朝萧明时摇了摇头,“殿下,臣去开个药方为娘娘止痛”。
为她止痛,而不是保住孩子!
萧明时双眼通红,“废物!来人!快来人!年掌印呢!”
院正正要说话,就听年鱼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来了,本座离东宫比院正远,却和院正前后脚到了,还不够殷勤?”
萧明时宛如看到了救星,忙要去抓他的手,年鱼嫌弃避开,“别!殿下还是让本座先替侧妃娘娘瞧瞧”。
年鱼说着利落套上手套,伸手去探文侧妃的脉,又去查看她的舌苔脸色,惋惜叹了一声,“寒凉燥郁之物入体,至少一个月了。
小皇孙能活到现在已是命大,其他,殿下就不要奢求了”。
文侧妃哭声一顿,萧明时通红的双眼猛地一厉,“你说什么?”
年鱼悠悠站了起来,“殿下有空在这质问本座,不如一起来找找是什么东西害了小皇孙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