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很久没得到回复。
他扯了两把领带,没来由觉得烦躁,催促了司机几遍:“开快点,油门踩到底。”
没等贺阳监控发过来,他给霍姨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他讲话,就听霍姨急匆匆:“哎呀小现,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现在跟枝枝在一起吗?”
闻现眉心倏地一跳。
“没有,她没回家?”
“是的呀,今天中午我给她送饭的时候遇见小贺秘书了,他都给我说了,你说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你怎么能骂她呢?况且还有那么多人在。”
“枝枝也是,就应该赶紧回家骂你骂回来,怎么能不回家呢,你说她不回家她能去哪儿呢?”
闻现说了句“我去找她”,就把电话挂断。
说完让司机下车自己先打车回家,换他来开。
八点钟,正是临市晚高峰。
车子走哪儿哪儿不通,闻现却是拿出来上学那会儿飙车的能耐来,一顿超车出了拥挤的车流。
他看到了那段监控视频。
那个员工把一整杯咖啡泼到她身上,还锁上更衣室的门。
他在车里点了根烟,浓烈的烟气散开,心里的郁气却更重。
如果他换个处理方式,就不会给她雪上加霜。
她会去哪里?
原先的房子?她父母的家?客运站?警察局?
他把这些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电话打了几十通没有人接。
夜幕终于晚晚降临。
闻现车开过拥挤的车流,也开过耀眼的霓虹灯火,找不见人。
他烦闷地砸了一把方向盘。
转弯的时候却瞥见不远处,不小心落下的一个派出所外台阶上蜷缩的小小身影。
“付温枝。”
闻现下车,跑了几步靠近。
她钝钝地抬起头看他,天那么黑,他却能看到她眼睛好红。
他蹲下身,凑近一点看她。
跟在会议室的时候一样,脸那么唰白,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他心里倏地一抽。
刚刚路上所有烦躁的情绪,在看到她的时候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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