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来还想着下一届选举的时候,肯定能把杨雷顶下来,现在看来是无望了。”赵春牛感叹着说。
“牛哥这话怎么说?”杨大福不解的问。
“河沙的事,杨雷已经解决,只要这件事办成,给村子里通了电,那他杨雷不管在上面,还是在村里,威望都没人能比了。”赵春牛不露声色的说着。
杨大福一拍桌子:“这好办,晚上我带几个人砸了那些机器,看他杨雷还怎么开采河沙。”
结果赵春牛却摇摇头:“砸机器可不是好办法,他杨雷有心办成这个事,你就算砸了机器,他还能修好。”
杨大福挠着头,头皮屑跟着跳出来:“那就啥招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杨雷把功劳抢走。”
赵春牛直接换了个话题:“今天雪下的可真大啊。”
“是不小,正是猫在屋里打牌的好时候。”二赖子开始着急起来。
赵春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天寒地冻的,这鸟要是有窝还能猫着,可要是鸟死了,是不是有窝也没地方猫着了。”
“那是自然,啥玩意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杨大福嘟囔了一句,忽然,他面色一怔:“对啊,要是杨雷也死了,不也是想猫也没地方猫了,是吧,牛哥。”
“诶……”赵春牛赶忙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
“不是牛哥,这下了这么大雪,村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要是在路上突然给杨雷来这么一下子。”杨大福做出砍脖子的动作,阴狠的说:“肯定也没人知道吧。”
“那咋个行,你这是胡闹呢,就算你想报答哥哥,也不能做出这种事。”赵春牛撤着身子,连连摆手。
“嗨呀牛哥,这没人知道的事,怕个啥,只要他杨雷成了冻死的鸟,村里的啥事还不是咱哥几个说了算嘛。”杨大福满不在乎的说道。
“说是这样说,可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死了,谁也不会罢休的。”赵春牛继续说道。
“这好办,他杨雷不是跟倒插门的那个上门女婿走的近吗,底下散布谣言,说是张国全干的,反正死人又不会说话。”
杨大福认真说着的功夫,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弟弟杨大庆正在浑身颤抖。
赵春牛抹着额头:“这事可不能这么干,哥哥平时是待你不错,有啥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先紧着你,我是对你特别欣赏的,能被哥哥看上的人不多,你杨大福得排在首位,但你也不能为了报答哥哥做出这样的事,不行不行,这事太大了。”
杨大福知道,他和二赖子一样喜欢喝酒赌博,村里人没人正眼瞧过他,只有赵春牛把他当个人看,能被赵春牛欣赏,等以后赵春牛飞黄腾达了,他杨大福还会缺好日子吗。
“行了牛哥,二赖子和我弟都是见证人,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全当我是为村里做了一件好事了。”
杨大福自顾的说着,他是早就看不惯杨雷的作风了,天天弄的多高尚似的,逮着谁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一通,他以为他是谁啊。
赵春牛摸了一下口袋,对杨大福说:“没烟了,你去买烟吧,别等雪化了,路上不好走,早点回来,咱好继续打牌,二赖子都等不及了。”
杨大福明白过来,脸色愈发的阴狠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杨大福离开的时候,赵春牛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二赖子问了一句:“牛哥,你要走吗?不是说等大福买烟回来继续打牌吗?”
赵春牛没有说话,望着门外厚厚的雪层,寂静的仿佛天地间的任何声音都不存在似的,心里暗自嘀咕,确实只有死人才能学会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