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不说还好,话音没落,气温陡然又下降了五六度。
接着,一股混杂着消毒水的腐臭味弥漫开,浓雾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蛇在地上爬,又像破旧的衣料彼此摩擦,或远或近的脚步声杂乱,周围光线忽明忽暗了起来!
搜救队员中个别同志的恐怖片阅片量很是惊人。
宣玑一点也不想跟“同好”交流这些,当场炸了毛:“说了别瞎想!”
瞎想这玩意,从来是越不让越厉害。
燕秋山:“……”
他踢开了一颗到处咬人脚的僵尸脑袋,莫名有点怀疑陛下是故意的。
突然,几滴冰冷的液体落在了燕队身上,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抹,还没看清楚,旁边一个搜救队员就指着他“嗷”一嗓子:“血!血!”
众人同时抬头往上看,见他们头顶缓缓露出一颗脑袋,热气球似的飘在半空,脖子底下拖着一串热气腾腾的内脏,是个东南亚传说中经典的“飞头降”形象。
宣玑:“你们有病吧?想就想了,还描绘得这么具体!”
“大冬天的,他不冷吗?”盛灵渊惊奇地看着这位,腊月天不穿衣服就算了,他连皮都不穿,练什么功夫能这么抗冻?
有个搜救队员快哭了,哆嗦道:“可是东南亚地区就是不冷啊!”
飞头降冲他们笑出了一口里出外进的大黄牙,猛地俯冲下来——
宣玑:“快住脑!”
搜救队员们被脑袋一扑,连忙往四周躲,一不小心离开了盛灵渊的保护圈,一脚踩进浓雾里,紧接着就被雾气包围,再也找不着同伴了,陷入了各自的恐怖脑洞里。
宣玑矮身躲过脑袋,被啰啰嗦嗦的肠子扫了一肩膀,他单手捞住了一根肠子,触感高度逼真,还带点体温,把他摸崩溃了,一簇雪白的离火顺着掌心蹿了上去,飞头降的脑袋被炸进了一团焰火似的白光里,差点连盛灵渊的头发一起燎了。
别人炸毛他炸火,盛灵渊险伶伶地避开走位癫狂的离火,伸手绕到宣玑身后:“好了好了。”
宣玑听见了他没憋好的一声轻笑:“我还没聋呢!”
盛灵渊有点后悔,跟小剑灵心神相通二十年,自己居然没发现对方这条“小尾巴”,他不无遗憾地想:“早知道小时候多给他编点‘有趣’的故事了。”
不过几分钟以后,盛灵渊就不这么想了,他在高度还原的实景下,近距离地欣赏了世界知名恐怖片里的各大经典场景,对后人们的编排能力叹为观止:什么倒着爬楼的小女孩,后背“镂空”的老头子,缺了下巴的大姑娘,穿着黑西装的白脸傻大个……
这他真的编不出来!
尤其那傻大个,没长脸,细伶伶地从黑衣里伸出一颗白头,在大雾里显得怪水灵的,像棵饱满的蘑菇。
盛灵渊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宣玑拖着一通狂奔。
盛灵渊:“等等,你跑什么?”
宣玑:“那是瘦长鬼影!谁碰谁死,别看了!”
陛下莫名其妙:“凭什么?”
天魔都没有这么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