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桑加寺外围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耸动。
寒风凛冽,外面的温度大概已经达到了零下七八十度,是那种任何一寸肌肤裸露在外面都非常危险的状态。
但是密宗的教民们依旧用近乎于疯狂的热情,虔诚的在桑加寺外面跪拜着。
他们穿着又脏又破的棉服,跪在雪地上,手里面捧着香炉,口中念念有词。
几万人跪在寺庙前,就像是一群被放倒在地上,等待着剥皮放下的羔羊。
张奕的脑海当中浮现出小时候,老家附近一所屠宰场的场面,不由的联想到了这里。
区别是羔羊是被迫的,而这些人则是自愿,甚至引以为荣。
这么多的人,自然有僧兵负责把持秩序。
他们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一旦发现有挡路的教民,立刻挥舞鞭子把他们赶向旁边。
人群中间分出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路,直直通向桑加寺。
他们的车队被迫在外面停下,出于尊敬必须步行前往寺内。
张奕他们下了车,每个人都严严实实的裹着防寒服,所以也不觉得寒冷。
步行了许久,他们才来到那座雪域高原最神圣的寺庙。
桑加寺外围,盘坐着一圈僧人,他们都是外面的小寺庙来的,没有资格入内参加法会。
张奕淡淡的对梁悦几人说道:“注意观察周围,如果有域外的异人来到这里,我相信他们也会出现。”
传昭法会结束之后,几大势力就会前往大雪山。
因此,这场盛会极为关键,那几位神秘的伊普西隆大抵不会错过此次法会。
众人闻言,也都在仔细的观望着周圈的人。
跟着帕吉格桑进入寺庙之后,内部的场景果然是壮阔而又辉煌。
寺庙内部与外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里的每一根梁柱都充斥着神圣而又古老的气息,但是这股气息,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金钱去打造的。
帕吉格桑提醒张奕道:“法会召开,照例各寺庙的僧人都会聚集在一起讨论佛法。这个过程比较漫长且枯燥,少不得花上半日时间。还请您耐心等候。”
张奕点了点头:“无妨。”
传昭法会通常都会召开三五日,毕竟整个雪域高原的人都会来朝拜。
帕吉格桑先行离开,作为当地土司,他必须去拜见葬主,另外还有诸多礼仪。
他知道张奕讨厌麻烦,所以便让几名手下带着张奕在附近参观。
只是嘱咐了张奕不要走远,也不要轻易进入佛殿,免得冲撞。
张奕点了点头。
正好此时这里热闹,由于四面八方都有人来,各地的僧人聚在一起,便开始所谓的讨论佛法。
张奕他们便凑过来看热闹。
密宗的辩法非常有趣,类似于打擂台的形式。
擂主端坐前方,等待其他僧人过来打擂,如果辩法失败就只能灰溜溜的跑掉。
而辩法之人,往往一边发问,一边击掌。
张奕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像极了农村的老太太吵架,因为语气不够强烈,所以还得伴随激烈的动作,方才显得自己理更足。
过程虽然无聊,但是好在辩法的内容都不相同。
张奕几个人在附近转悠,看了好多场辩法,就跟看邻居大妈吵架一样。
有周可儿、梁悦他们陪着,也不觉得无聊。
杨思雅从身上掏出自己炒的瓜子,分给了众人,大家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