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你跑我这来干什么?”
“该干的正事都干完了,过来陪陪你这个孤家寡人,免得你寂寞孤单冷,兄弟够意思吧?”
“滚,我不需要。”
“别这样嘛。”
赵云笑嘻嘻的把红酒放中岛台上一搁,转头看裴子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忍不住挠了挠头。
“好吧,其实我是睡不着,过来找你唠唠。”
“如愿抱得美人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是不满意,是太高兴了,高兴得睡不着。”
赵云把红酒开了,找了两个杯子倒上,跟裴子珩在阳台上边喝边聊。
“子珩,我这辈子的梦想都达成了,成为NbA球员,娶静姝,以及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感觉这辈子死都无憾了。”
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他扭头看阳台另一侧的裴子珩。
男人黑衣黑裤,过份精致的侧脸隐在暗夜中,一双寒星般的黑眸闪烁出点点冷光。
虽然两人一块长大,认识了十几年,可赵云却感觉自己从来没看透过这个兄弟的心思。
“你呢,子珩,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嗯。”
“我都不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我的事全都告诉了你,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裴子珩看他一眼,慢条斯理道:“我是为你好。”
“啥意思?”
“你脑容量有限,知道的多了容易变蠢。”
“……”
骂得真高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兄弟虐我千百遍,我待兄弟如初恋。
所以,哪怕受到裴子珩的毒舌和降维打击,赵云依旧认真而真挚的说出对裴子珩的祝愿:
“其实我还有一个心愿,想看到你结婚生子,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和我一样幸福。”
裴子珩沉默片刻回道:“你说的是四个愿望,而我已经达成了两个,另外两个多余。”
我有家,我很幸福。
此生足矣。
……
傍晚时分,残阳似血,村里各家各户的房顶都升起袅袅炊烟,劳作了一天的庄稼人扛着农具各自回家。
忽地,一道突兀而尖利的喝骂打破山村的和谐与宁静:
“要死了啊,那么大一碗肉都给你们偷吃光了!一天到晚就跟那懒驴似的,活不干,就知道吃,生那么一堆赔钱货出来,杨家摊上你这么个扫把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哟……”
打骂声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和孩子们的啼哭,在村子里回荡不息。
山里村人对此习以为常,谈论起来也是冷漠到让人胆寒:
“杨家又在打那瘸子媳妇了。”
“那瘸子也是命大,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打死。”
“一连生了四个赔钱货,搁谁谁不气,没打死她都是好的。”
“听说杨家打算把老大老二送出去,换点钱,给杨飞重新买个媳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