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领口微微敞开,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站得像一棵松树笔直笔直,清晨的阳光特别明亮,像在他身上渡了一层光,尤其五官照得清晰利落。
将近两个月没看他穿校服了,宁酒还挺不习惯,脚步越走越慢。
顾暮迟睨了她一眼,催促道:“快点。”
“嗯嗯。”她回过神,立即往公交车的方向跑。
一大段路,旁边的人不见踪影。
顾暮迟跑步比她快,常常在体育课一千米测试得第一名。
居然还没追上来。
她回头一看,他还在楼栋口不远的位置。
闲庭散步般,不紧不慢。
宁酒:“……”
她用眼神示意他跑过来,他像没看到,用平时走路的速度,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
每走一步,宁酒的眼皮就跟着狂跳一下。
她鼓了下脸颊,又回头跑过去,额头渗出点汗,气喘吁吁,“你让我快点,自己走得那么慢。”
顾暮迟单手背书包,挑起眉毛说:“反正都要迟到了,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
你还挺……
宁酒特别想冲着他来一句,服了你,这什么歪理?
但她知道自己怼不过他。
是她起床迟了,是她没理。
她默默把那些话咽进肚子里,干脆利落拽着他手腕。
风吹起他的衣摆,顾暮迟边跑边笑:“再加把劲,没吃早饭?”
宁酒气得回头瞪他,想把书包砸他脸上。
他笑得愈发厉害:“乌龟比你爬得快多了。”
宁酒憋出一句:“那你在我后面,你比乌龟还慢。”
顾暮迟不以为意地反驳:“幼稚鬼。”
“……”
什么理都被你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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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赶到路边车站,运气不好,15路公交车刚开走。
宁酒看了看手表,时间确实来不及了。
她对着智能显示屏数了数,剩下一班车大概需要20分钟到30分钟。
再加上坐车的时间……
能不能赶上第一节课都不好说了。
松远一中开学第一天就上课,现在大概率分发完新学期课本了。
宁酒跺跺脚,发丝贴在鬓角,她喘着气,抱歉说:“我应该早一点的。”
顾暮迟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因为赶时间,她没扎头发。
头发又软又细,撩过她水水润润的嘴唇,被清晨的凉风温柔拂动着。
他盯了几秒钟,又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