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仪没有意外地冷笑一声:
“本宫容忍这个蠢货很久了。”
铜芸不敢再说话,安静地跟着仪仗,刚到凉亭附近,就听几道声音:
“快!来人!搭把手!把卢才人抬上去!”
“……还有一个!”
“太医!”
容昭仪下了仪仗,抬眼看过去,卢才人和她身边的那个宫女都被救了上来,二人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浑身被湖水浸湿,湿湿嗒嗒地滴着水,唯一不同的是,卢才人面容狰狞,目眦欲裂,而那个宫女却是安详地闭着眼,只是面容有点青紫,是溺水的现象。
当即有后妃害怕地惊呼出声,骇然地倒退了两步,捂住了嘴,甚至有人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太医见状,心底立即咯噔了一声,没有把脉,直接伸手试探卢才人的气息。
须臾,太医额头上溢出冷汗。
见状,皇后皱起眉头,在她管理的后宫中闹出人命,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谈垣初冷下脸,他视线从卢才人移到女子脸上。
他很久没见过她了。
最后一次见到她,还是卢才人小产,她求他替卢才人住持公道。
他厌烦见到卢才人的蠢样,半年来一次都没去过和宜殿,自然而然地渐渐忘了女子。
直到刚才看见佳人簪花的一幕,半年前的种种回忆仿佛又徘徊在眼前,他记得她明里暗里地勾引,记得她把二人相处当做偷情,也记得那日夜中她颤抖不停的脊背,以及那日她问他“如果奴婢是替自己问的,皇上准备怎么回答”。
如今女子却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谈垣初垂下视线,心底涌上一点不舒坦。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视线也落到云姒身上,面有不忍:“看看那宫女如何。”
太医不敢对皇后的吩咐怠慢,经过一番抢救,女子猛然呛咳几声,吐出不少水,渐渐恢复了意识,她茫然地睁开眼,青丝凌乱地贴着脸颊,松青襦裙紧贴着身躯,衬出些许楚楚可怜的羸弱,她撑着身子爬起来,等看见卢才人的惨状,她陡然一愣,有片刻没回神,迷茫地喊:
“……主子……”
后知后觉,她浑身颤抖地爬起来,爬到卢才人跟前,脸色刷得一下惨白,她仿佛不敢伸手碰,吓得眼泪直掉:“主子!”
见到这一幕,谈垣初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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