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孕至今,都快四五日了,皇上一次都没来过,卢嫔根本搞不懂皇上在想什么,她低头看了看平坦的小腹,烦躁地问:
“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云姒被她这话骇得变色:“主子慎言!”
卢嫔倏地咬住唇瓣,下一刻,她烦躁地扭过头:
“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云姒:“许是皇上前朝忙碌——”
话音未尽,就被卢嫔打断:“前朝忙得没时间来看我,却有时间日日去长春宫。”
云姒蓦然噤声,慎言两个字,她最近说得够多了。
但卢嫔总是管不住嘴,她究竟知不知道,这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今日的话一旦被传到容昭仪娘娘耳中,卢嫔能讨得什么好?
云姒深呼吸一口气,她放低了声音:
“主子要是想见皇上,不如让小融子去御前一趟,主子怀着身孕,皇上心底肯定是记挂着您的。”
卢嫔咬唇,有点抛不下脸,她分明怀了身孕,怎么还得眼巴巴地去求皇上见她?
后宫其余妃嫔知道这件事后,指不定怎么笑话她。
云姒看出她的想法,有点一言难尽。
卢嫔到底知不知道,说到底这后宫唯一的主子就是那位,莫说你只是怀着皇嗣,便是德妃膝下有皇长子,皇上一月也去不了几趟翊和宫,德妃可有抱怨?
谁有资格和那位置气?
卢嫔也只是一时小性子,等冷静下来,很快意识到云姒为什么忽然安静,她委屈地瘪了瘪唇:
“我想亲自去。”
云姒没劝她,只想让她顺了这口气,毕竟她怀着身孕,心底有情绪对身子不好。
她恭敬道:“奴婢伺候主子穿衣。”
等卢嫔穿好宫装,颂茸恰好泡好茶端进来,一见殿内动静,愣了一下,连忙道:“主子要去哪儿,奴婢陪您。”
卢嫔头都没抬:
“不用你跟着,你留守宫中。”
颂茸浑身一僵,她低下了头。
云姒眸中闪过一抹狐疑,她怎么觉得最近卢嫔似乎对颂茸有点不满?
卢嫔不是能藏住情绪的人,她一旦心里有事,就会表现出来,但云姒不解,卢嫔为何对颂茸会有不满?
等出了和宜殿,云姒状似不经意地问:
“颂茸日日都待在殿内,许也是闷坏了,主子适才怎么不让她一起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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