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闻言,当场差点被吓昏,但因为周恳在门外,她又不能大声哭泣,只能紧紧抓住周挚的双手,强忍着泪水。
从小到大,因为哥哥身体不好,母亲偏向关心哥哥的身体。周挚性子较为冷淡,从来不争,也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得知哥哥病重的消息,周挚心里难过至极,低声道:“妈,相信医生,相信现在科技的力量,总会好起来的。”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之后,哥哥的病情却是一天比一天严重。妈妈和许嘉言每天都在医院里陪着哥哥,即便是有专门的医生与理疗师,他们也要亲自陪护,不管周挚怎么劝,都没用。
多日来的心理负担,萦绕心头,而母亲日渐消瘦,让周挚无奈,只能跟着瞎折腾,成天跟在哥哥身边。
白天忙着上课,陪伴哥哥,只是到了夜晚,他心里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到夏越崎。
不知道这个人现在过得如何。
迟疑片刻后,他慢条斯理地给夏睦打了个电话。
夏睦兴奋地叫了起来:“我就说,周挚,你一定舍不得我,挂念着我。”
周挚无奈皱眉,岔开话题,说些不相干的话语,可更多的还是夏睦一个人喋喋不休,讲起自己近来的遭遇,说得天花乱坠。
话里话外全是自己的事情,没有一句是周挚想听的。周挚想阻拦他继续讲话,忽然听到夏睦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
“你别碰我东西。”夏睦语气凶了几分,朝一旁的继母说道,“多去关心你儿子行吗?他都瘦了。看什么看,我说你妈错了吗?臭小子。”
周挚顿了一下,想要夏睦继续说下去,但夏睦自在地盘起二郎腿,絮絮说起自己最近看中的创业项目。
“周挚,你在听吗?”
周挚的心犹如悬在刀尖上,喉咙一紧,莫名有些紧张,想知道夏越崎是否听得到。
“砰……”一声巨响,传入周挚的耳中。
周挚沉吟几秒后,问道:“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夏睦蔑笑说:“笑死了,没,没什么,某个见不得台面的人刚刚撞到玻璃,玻璃都碎了。”
周挚再次问道:“没事把?”
“砰!”又一声响声,震耳欲聋地传来。
“这……肯定没事啊。”夏睦将二郎腿收紧,正襟危坐,目光望向那个处于易感期狂躁状态中的人。
这人就像是一头在竞技场里发狂的猛兽,身上带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戾气,让人不敢靠近。
夏睦不知道这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一夜之间,亦或者是某个早晨,脱胎换骨,变成一头人人不敢招惹的雄狮,一旦惹上,这人会奋不顾身地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