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挚本想回病房,陪父亲聊天,但父亲吃过药,入睡的时间较长,他不方便打扰。夏睦在他身边聒噪,总有说不完陈年破事以及无聊的感情史。
手中的冰咖啡滴得满手水渍,他想那张纸擦擦,一旁的夏睦示好地从这次掏出手帕,拉过他的手,为他擦拭。
沉重的皮鞋声在走廊回响,纤尘不染的地板上倒映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医院中,消毒水浓烈,在皮鞋声响起的瞬间,被一股强大的信息素占据,气压莫名低到极点。
“我怎么感觉身后冷冷的?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像极了夏越崎那混帐东西在我身边。有一次,我们夏家所有alpha一起上,被他压得死死……混帐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夏睦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发现周挚的表情多了几分异样,转口说,“就是了不起,夏越崎简直是我们夏家人的骄傲,我挺佩服他的,每每想起这么个优秀的弟弟,我做梦都能笑醒。”
周挚:“……”
沉默片刻,周挚缓缓收回手,正想站起身,哪知身边的夏睦忽然戏精地闭上眼睛,大喝一声:“啊,眼睛进沙子,不行了,我的眼睛,医生,我得去看医生。”
说着,他闭上眼睛,四处摸着墙壁前进,走得很狼狈,仿佛身边有凶狠恶劣的豺狼虎豹,逃得慌乱。
周挚:“……”
夏睦真是够背的,闭着眼睛往前摸,以为能逃离夏越崎,没想到摸着摸着,摸到一堵肉墙。
他紧闭眼睛,装傻充愣地说:“不好意思,眼睛看不到,借过一下。”
夏越崎这个混帐东西来这里,肯定是来抓他的,说不定是父亲想逼他回家,商量关闭酒吧营业的事。
人已经到夏越崎面前,可夏越崎居然丝毫没有识破他的计谋。周围气氛不对劲,于是夏睦加快速度,一口气蹿进电梯,大赞自己演技精湛。
直到外人离开,夏越崎那双淬着寒芒的眸子加重了几分,步履坚实地迈向周挚。空气中,无形铸成一道威压似的墙,令周挚有些胸闷。
“我们只是……”
话音未落,周挚整个人拎起来,拖进父亲的病房里。两人的肢体接触,引发一阵巨响,吓得周挚连忙望向沉睡中的父亲。
他害怕夏越崎胡来,神色慌乱,双手抵住夏越崎,发现夏越崎隐隐透着盛怒,那是从未对他显露的怒火。
很显然,不是夏睦的事,否则夏睦绝对无法安然离开这里。
那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他,半天没说话,仿佛快要将他撕裂成碎片。
周挚率先说话,大有哄他的意思:“你不说?”
给个台阶下,夏越崎才稍微转阴为晴,手搭在周挚的腺体上,郑重其事地问:“你有没有瞒过我什么事?”
腺体是致命而敏感的地方,周挚紧贴在墙边,试图逃离腺体被掌控的感觉,可夏越崎拽住他,一字一句地重复:“你到底有没有瞒过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