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乔春树解释。
两人头顶的楼梯上方,一截懒懒散散的哑声掠下:“她是。”
“?”
夏鸢蝶仰脸,看见了倚在楼梯中段墙前的游烈。
他显然是没怎么睡好,碎发凌乱,深长的眼睑半垂,眼里倦意很重。但偏偏接她话时,那人侧偏过脸,漆眸随着长睫一起阖低,像在极度的松弛游离里又专注地只注意着阶下的少女。
单那个眼神,不赘言语就叫他看起来颓懒又勾人。
乔春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划了三圈,立刻识相地往楼上走:“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回教室。”
等乔春树脚步上了三楼,夏鸢蝶也收回视线:“你怎么在这儿?”
游烈眼皮垂了垂,那一秒里他眼神有些冷,但转瞬就错觉似的晃过去。
他抄着口袋懒洋洋曲着长腿下楼,就要路过夏鸢蝶身边:“去买水,你要么。”
擦肩——
但没能过去。
在游烈踩到她这级台阶时,夏鸢蝶忽然伸手,攥住了他微屈的手肘袖子:“别去。”
“……”
游烈眼角跳了下。
他回过头,漆眸低睨下来,落到她牵他衣服的细白手指上。他没看她眼睛,语气半是玩笑:“买水都不让,你想渴死我么,狐狸?”
夏鸢蝶侧过脸望他:“游烈。”
“——”
像是被小狐狸一句轻声刺破了某个虚像。
游烈嘴角弧度压平,提起的眼尾终于不再掩藏真实的冷淡戾意:“行,那你先告诉我,他刚刚说了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把他从楼梯上踹下去。”
夏鸢蝶默然。
恰巧此时,预备铃声在教学楼里拉响。
夏鸢蝶仍没放下手,但安静地撩起眼:“要上课了。”
“所以?”
“我不想迟到,游烈。”
“那就上楼。这里和你没关系。”
“我也不想松手。”
“……”
一高一低对峙了大概十秒。
游烈终于率先偏过脸,他喉结轻滚,不知道是气是笑地低嗤了声。
“还真是。”
“?”夏鸢蝶莫名,“真是什么?”
游烈却不说话了,转身往楼梯上走去:“你要迟到了狐狸。”
少女奇怪地追上去:“到底是什么?”
“没事。”
“……”
那天直到最后游烈也没有告诉夏鸢蝶答案。
谈不上秘密,只是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