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夏鸢蝶眉心已经蹙得很严肃了:“游烈,我好像是个很自私的人。”
“比如。”游烈靠在卡座沙发里,懒洋洋地睨着她,却在她开口时就很不意外地笑了一声,“不希望我在别人那里得到疗愈,是么。”
夏鸢蝶原本都觉得这点心思难以启齿。
没想到却被他一眼看透。
然后夏鸢蝶又轻声纠正:“不是不希望,是如果有人能陪着你度过那段时间门,那我会觉得心安,但我还是会介意。”
她一顿,在心里补充。
会很介意,介意到让她觉得这样一点都不好,太自私了。
游烈哑声笑了:“狐狸。”
夏鸢蝶仰眸。
“我发现,”游烈靠近,眼神蛊人似的暧昧缱绻,又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他轻吻她唇心,“你还没有我了解你自己。”
“?”
游烈忍不住轻轻捏她后腰,也抱她更紧,笑意都在她抵着的他的胸膛里氤氲:“你不知道么,从很久以前,你心里住着的就是一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实领地意识非常强势、别人哪怕只是踩到那条边界线上,你都会扑出去想要撕开对方喉咙的——”
他一顿,贴到她耳旁,低声戏谑地逗她:“凶,狐,狸。”
夏鸢蝶莫名地有点脸红:“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当初你不管不顾地闯进阁楼那晚开始,甚至可能更早一些,”游烈低声笑了,“或许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但那时候你就已经把我划进你的领地里了——私人所属,不容侵占的那种。”
“…我没有。”
像是忽然被当众剥了狐狸皮,夏鸢蝶从来每一次这么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竟然比之前游烈说过的一切话都叫她羞耻。
偏偏她心底还有个魔鬼似的声音,蛊惑似的低语,说他说的没错,事实如此。
她就是那只觊觎一只大狮子王,然后偷偷给对方套上绳子,把他拽进自己地盘里的坏狐狸。
游烈低眸,望着因为被迫直面内心而赧然的小狐狸,他忽然忍不住开口:“但第一个想要过线的人是我。”
“?”夏鸢蝶仰头,“你哪有,那天晚上我如果不回去——”
“比那天早得多。”
游烈笑了,眼眸晦暗难明,“在我第一次发现你的领地边界时,我就已经想做一件事了——你知道是哪一天么?”
夏鸢蝶疑惑,不等张口。
“——哇哦。”
夏鸢蝶身后,背对着的几米远,醒完酒回来的andern故作夸张地看着两个在沙发上亲昵叠坐的身影:“我是不是回来的不太是时候?”
夏鸢蝶:“……”
游烈:“……”
等回过神,小狐狸立刻就滑溜地从游烈怀里逃掉了,红着脸颊不回头地往女士化妆间门的方向走:“我去…补妆。”
“?”
andern茫然地扭头:“你女朋友今晚化妆了吗?”
“未婚妻,”游烈耐心校正,然后轻嗤了声,望着小狐狸狼狈逃开的背影,“没有。”
andern叹气坐下:“那果然怪我回来的时间门不对。”
“不怪时间门。是你今晚就不该回来。”
and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