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蝶:“?”
“…………”
少女琥珀色眼眸里的惊慌褪去,只剩下一点略微尴尬的游移。
而这一两秒间,游烈已然猜到了她情绪变化的原因。
那人喉结带着微哑的笑意轻滚了下,他单手撑着她桌边,微微俯身下来。
“以为我打算为了你,裸身?”这张近在咫尺的清隽面孔上,眼尾微扬,勾上一点嘲弄又蛊人至极的薄笑。
“——就你?”
“…………”
十七年。
从没人让她觉着这样牙根痒痒过。
可惜在她反击前,游烈已经懒懒直回身去。眼底那点嘲弄也未撑多久,转眼就消散一空,他又回到那副冷漠厌世的面孔。
唯有脱下的白衬衫被他随手放在她桌上,而他回过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乔春树几乎是踩着第一节自习课的上课铃声跑回来的。
“可终于借到了!这大夏天的,根本就没人带第二件衣服,我找住校的同学才借到了一件——”
声音停得戛然。
乔春树茫然看着少女肩上披着的,明显比她身形大了两号的男式校服白衬衫。
“这,谁的?”
夏鸢蝶欲言又止。
后两排,乔春树的前同桌十分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她走狗屎运呗。烈哥给丁怀晴担责,就把自己的衬衫借给她了。”
夏鸢蝶点头,但还是接过乔春树手里那件:“谢谢。”
乔春树神色迷惑地坐下了,想了半天,回头看了看教室后排。
最后一张桌空着的。
“那烈哥人呢?”她问。
夏鸢蝶握着的笔尖微微停顿。
“早走了。”两人后桌,两个男生对了下眼神:“打赌,烈哥去找的谁。我赌是于茉茉。”
他同桌撇嘴:“绝对是丁怀晴。”
“输了请客。”
“一言为定!”
“……”
与此同时,西校门外。
“烈哥,你不住校啦?”高腾扶着车门问。
“今晚回家住,”游烈懒靠在后排阴影里,声线困得微哑,“顺便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