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一边淡漠说着,夏鸢蝶一边轻快地换取棉签,处理过他每个伤口,终于到最后一处。
棉签扫过他近节指骨下,签尾一抬:“只要你不怕留疤就行。”
话声落时,她垂眼就要撤手。
也在那一秒,原本安安分分任她掌心托抵起来的手忽地进了一寸,修长指骨覆过她平抬起的纤细手腕——
被她刻意拉远的距离蓦然缩近。
一瞬间最难藏,夏鸢蝶下意识抬眼,映他身影的琥珀色眸里露出没来得及平复和藏好的惊慌。
流过身周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凝住。
直到几秒后,游烈蓦地笑了,桃花眼眼尾不明显地扬起些弧度:“我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才为你打了一场架,你就像只惊弓的鸟。”
少女脸色微白,又有些咬牙:“游烈。”
她声音压得极轻,不想半场外的校队注意。
游烈眼神恍惚了下,在某个灯光耀过的分寸间,像晦暗难明:“原来你最怕这个。”
“?”
夏鸢蝶顾不得辨明他深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游烈低了眸,他反拿住她的手不知何时侧翻,掀露出她手肘。
女孩肘部一片光滑。
只有一点极淡的,快要看不出来的疤痕。
“还真要好了。”游烈有些意外,松开了手,“才一个多月,体质原因?”
“我从小这样。伤好得快,疤痕消得也快。”夏鸢蝶站起身,不自在地把折上去的薄外套袖子拉下。
“跟我相反啊。”
游烈靠回去,松散倦怠地玩笑:“听起来像狐狸天赋。身体忘得快,是不是也会格外薄情寡缘、忘恩负义点。”
“?”
确定四下无人,小狐狸也不掩饰,拿琥珀色的眸子淡淡俯睨着他:“那你是疤痕体质,难不成会更长情?”
“……”
游烈停了几秒,连那双眸里的点漆色泽好像都更深更浓郁了些。
就在夏鸢蝶觉着气氛古怪,要避开眼神时,就见斜靠着长椅的男生笑意哑然地低了头。
“没试过。”
“以后,…尽可以试试。”
夏鸢蝶眼眸一滞。
她不确定她听到的那句尽可以前是不是还有别的字眼,只觉着游烈在那里的停顿十分古怪。
少女攥紧了包,像警觉的狐狸在张开的网前退后一步。
她毫不犹豫转身:
“我走了。”
游烈望着少女裙下,长袜膝上,冻得微微发红的那截白皙的腿。他眼底轻晃荡着的情绪蓦地停住。
“…等等。”
夏鸢蝶缓停,蹙眉,微侧过脸:“还有事么?”
“这周大休。”
游烈顿了下,避过略微心虚的眼眸,“游怀瑾说,让我带你去买秋冬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