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甚是欣慰,倘若仲贤夫妻两还在,看到茉儿这般有出息,这般乖巧懂事儿,不知该有多高兴。
安茉儿在秦家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很晚了,索性就住在秦家,这是她认祖归宗后第一次歇在了落英轩。
秦钊捧了书过来,嘴上说怕她一个人呆着寂寞,过来陪陪她,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那首诗,姐姐做的诗,他每首都要收集起来,自己装编成册,细细品读。
谁知姐都不理他,拿了纸笔对着镜子画画。
“姐,您在画什么呢?”秦钊不禁好奇。
安茉儿头也不抬一下:“好好看你的书,待会儿我要检查的,还有,不准打扰我。”
安茉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再凭着自己的想象,几笔勾勒,一个风姿翩然地男子模样便跃然纸上。
为了做好食雕,她特意去学了画画,国画,工笔画,素描,甚至油画,都学过一阵,谈不上精通,还算拿得出手就是。
秦钊按耐住好奇,看了会儿书,视线又忍不住往姐那瞟。
心中很是困惑,姐怎么就这么厉害?又会做菜,又会作诗,写的一手好字,还会画画,同样是秦家的血脉,他跟姐差的也太远了。
不过这好像也怪不得他,爹比大伯就差很多,仿佛秦家的灵气全都集中在了大房。
“不许走神。”姐温和却透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秦钊心神一凛,姐都没抬眼,怎么知道他走神了?
“读书最要紧的是专注,像你这样心不在焉地读一天书,也不过是在做无用功。”安茉儿道,这一点,德仁可比秦钊强太多了,德仁专心念书的时候,叫他他都听不见。
“哦!”秦钊讪讪地应声,静下心来开始看书。
安茉儿足足画了一个时辰,总算是画好了。
屋外有人轻唤:“茉儿,钊儿。”
“二婶,快请进。”安茉儿搁笔。
段氏送来宵夜:“晚饭时看你们两没吃多少,特意煮了银耳莲子羹,你们吃点。”
“多谢二婶。”
安茉儿跟这位二婶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却能看出二婶是个极其温柔娴静的女子,很善解人意。
“娘,我最爱吃银耳莲子羹了。”秦钊欢喜地端了一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段氏柔声道:“你也别读太晚,影响你姐姐休息。”
“我没影响我姐,我姐画画,我看书呢!”秦钊道。
“二婶,没事儿的,我平时睡的就晚。”安茉儿看着这对母子,就觉得纳闷,秦钊跟二叔长的不像,跟二婶也不像,五官就没一处相似的。
再想到每逢秦钊生日,段氏都要躲在房里哭,更觉得奇怪。
难道秦钊不是她亲生的?是抱养的?
段氏微微一笑:“茉儿还会画画?能让二婶看看吗?”
安茉儿讪讪道:“胡乱画的,二婶看了别笑话茉儿才是。”
段氏走过来,瞧了一眼,脸色微变:“你画的是你爹?”
安茉儿心喜:“二婶能看出来是我爹?”
这说明她画的有几分相似了。
段氏点点头:“样貌上略有些出入,但神采上别无二致,你爹天资聪颖,才学过人,仕途婚姻皆顺遂,故而总是意气风发地样子,面带春风,眼底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