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九郡主正在扣押姑娘们的房间里和她们打牌,几局下来输了好些银子,但她依旧乐此不疲地继续打牌。
九郡主说:“阿月,银子。”
少年波澜不惊地从钱袋子里倒出两粒碎银,九郡主输掉了,便又坦然地伸手向他要银子。
少年索性把钱袋子放她手里,捏着她耳朵,气笑了:“你又拿我的钱去哄姑娘?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大约第三次了吧?谁让她喜欢看漂亮姑娘?至于漂亮男子……谁能比阿月更好看呢?
阿月天下第一好看!
九郡主端详着少年的脸,感慨着摸摸他的手背,安抚他:“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嘛,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还分你我?”
少年冷笑,抽回手戳了下她脑袋:“中原有句话说得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一旁观战的宋长空深以为然地用力点头。
九郡主心安理得道:“可我们又不是亲兄弟,你是我夫君啊。”
少年:
“……”
九郡主挨过去:“夫君?”
少年:“…………”
九郡主戳戳他手臂:“夫君,夫君,夫君……”
少年垂下眼,嘴角轻扬,又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钱袋子。
对面围成圈坐着打牌的姑娘们看呆了,慢慢地又开始脸红,个个目光闪躲,却又忍不住去看他俩。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小钰呱唧呱唧鼓掌,在她心里,坏蛋哥哥和阿九姐姐就应该是这样子的才对。
唯独宋长空满脸痛心疾首,哥你振作点啊!你振作点!
下一瞬,振作起来的少年慢吞吞开口:“明天不早起。”
九郡主歪头蹭他手背:“嗯嗯!”
对面一群姑娘看得愈发得羡慕,宋长空看得满脸麻木。
……
刚进门的大当家看到被拐来的一群人在他的地盘上其乐融融地打牌,人都傻了,脚步悬空在门槛上,迟疑着想要不要现在就进去。
山匪的大当家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坐上大当家的位子,一坐还是这么多年,但再聪明的山匪只要涉及“寿命”也会变得疑心疑鬼。
大当家虽然觉得这两个人来历奇怪,可一想到那黑衣少年一语道破他被“换命”的真相时,又忍不住相信他——若是他骗人,剁了他丢出去喂狗便是。
至于眼下……
少年被奉为上宾,在九郡主的暗中唆使下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皱了皱眉,叹气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端着一副“你还是命不久矣”
的模样,吓得大当家脸色煞白,连喝了三杯茶,一双手终于不再颤抖。
“大师,此事当真没有解法?”
年轻的大师瞅了眼堆在脚下的一箱金元宝,余光虚扫了眼蹲在门口和小钰一块儿斗蛐蛐的九郡主。
大当家眼尖,登时就命人去找到最厉害的蛐蛐来送给那位黄裙的姑娘,一时间,满山寨都是青春活力的蛐蛐声。
九郡主抱着一篓子蛐蛐,懵圈脸看向少年:我只是让你忽悠他,你怎么把他忽悠得给我找这么多蛐蛐?
少年眼风一扫:那你得问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