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府里。
温鸢红肿着双眼,坐在安氏床前。
见温宴进来,温鸢赶紧抹了一把眼睛,冲她笑了笑。
温宴轻声道:“我听说三叔母刚才醒了?”
温鸢点了点头,神情里透着几分激动:“虽然就醒了一刻钟,但我悬着的心落了大半了。
大夫说,脑袋上的伤就是这样,外头的伤好了,里面怎么样,却没有人说得准。
只要能醒就是好事,怕就怕,一直睁不开眼。
刚刚母亲醒来时,脑子并没有糊涂,床前露面的人,她都能认出来。
想来,再养些时日,就能彻底好起来了。”
温宴在温鸢身边坐下:“那可太好了。”
温鸢握着温宴的手,道:“姐姐得谢谢你。谢谢你把真凶抓住了,让母亲不用背上污名。”
“你不怪我就好,”温宴道,“归根结底,祖母和叔母受伤,全是因我而起。前回也是因着这事儿,珉哥儿才伤着的。”
温鸢怔了怔,似是想到了什么,让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怪你的,”温鸢按住了温宴的双肩,又认真复述了一遍,“不怪你,这也不是你的错。”
模样出挑,只一眼就让季究念念不忘,这是错吗?
不愿意与季究议亲,这是错吗?
这些根本不是错!
错的,从头到尾都是季家人。
温鸢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去怪温宴。
姐妹两人正说话,温鸢的丫鬟白羽从外头进来,禀道:“姑奶奶,阮家来人了,正给老夫人问安。”
阮家,是温鸢的婆家。
温鸢皱眉:“来的是谁?”
白羽道:“老爷与大爷。”
温鸢冷笑了一声,与温宴道:“老爷是指我公爹,大爷是我丈夫。”
人来了,不能避而不见,温宴陪着温鸢往长寿堂去。
半途中,曹氏与胡嬷嬷等着。
曹氏信任温宴,自然不会刻意回避她,冲她笑了笑,就认真看向温鸢:“鸢姐儿,衙门里审那季究,你父亲、伯父都还没有回来。你给伯母一个准话,阮家人过来,你是什么个意思?”
今儿就回呢,她就唱和;今儿不回明日回,她就和稀泥;要是打算天后才回去,那她就拿一拿乔。
不同的决定,有不同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