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让温辞沉迷玩乐,不再刻苦读书。
“骑马打猎也就算了,她还极喜欢斗鸡斗蛐蛐,是将军坊里的熟客,这得亏是不在临安城,否则能夜夜在西子湖上吃花酒,比公子们还潇洒,”温宴道,“您想想,先帝迁都为的是什么?我们定安侯府又是因为什么败的?真让郡主把哥哥引去斗鸡斗蛐蛐,您还健在,侯府匾额指不定就被撤了。”
青珠正伺候桂老夫人泡脚,听的是背后直冒汗。
三姑娘就是三姑娘,全府上下,最敢说的就是她了。
当着老夫人的面说撤匾额……
啧!
老夫人怕是气都顺不了了。
她悄悄抬眼打量桂老夫人,果不其然,老夫人的眸光晦暗。
只是下一瞬,青珠就愣怔了。
桂老夫人反常的,笑了起来。
这是气极反笑?
青珠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了。
事实上,桂老夫人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愉悦。
撤匾额固然难听,但温宴这一番口述,太让她高兴了。
看看,这就是聪明人!
能猜测皖阳郡主的心思,不正是因为,宴姐儿就是个会算计、会挖坑、能掀起风浪的人吗?
也是,没这点掌握人心的本事,怎么能让四公子护着捧着呢?
作为府里唯二的聪明人,桂老夫人觉得,她操透了心。
“宴姐儿,”桂老夫人不疾不徐道,“你明白,可辞哥儿未必明白,我会让你叔父与他交代两句,但……”
难得的,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了嫌弃。
儿子、孙子,她都嫌弃!
温家的这几个男人,呵!
看人不见得有多少敏锐,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情种。
温子谅说拒了长公主就拒了,说要娶夏氏就娶了,仗着天南海北,主意比天大,她都劝不到;
温子览的心全扑在安氏身上,安氏出身普通,见识也一般,在老夫人眼里,就是上不得台面;
温子甫就别说了,那颗脑袋瓜子,比他媳妇儿还不如呢!
三个儿子,长处是有,这短处……
温辞要是随了他那个“二愣子”爹,指不定被郡主给骗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