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她在那一瞬,竟然分不清时光。
可真正让温宴情绪纠结的,是她想起了上辈子她最后一次和霍以骁的对话,差不多如出一辙。
那时候,因着公务,霍以骁定了翌日要出京一旬。
温宴沐浴后回到次间,霍以骁便问她茶叶。
她泡了茶,两人一面喝,她一面问他此行安排。
霍以骁说得不多,但温宴只要问了,都会得到答案。
第二天,等她醒来的时候,霍以骁已经出发了。
第五天,太医告诉她,她已经有了身孕。
温宴喜悦极了。
她想着等霍以骁回来,她就把喜事告诉他。
可她没有等到。
不是霍以骁没有回,而是温宴闭了眼,她睡了长长的一觉,再醒来时,她在临安城外的温泉庄子里。
十三年时光,隔了世。
温宴是遗憾的。
那一晚,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可她不知情,也就无法让霍以骁知道,以至于,他没有听她说的机会了。
于是,刚刚,温宴有些弄混了今夕何夕。
虽然只有一瞬,她看清眼前还是少年模样的霍以骁时,就已经分辨清楚了,但还是让她情绪起伏。
前世,她没病没痛,一夜睡了过去。
因而温宴一直无法确定,她到底就是单纯睡回了十三年前,还是十三年后的她已经死了。
可哪怕是死了,温宴也无法断言,自己的死是阴谋,还是天生短命、阳寿到头了。
那个睡梦中,毫无痛苦,一切如常。
巧是巧了点,但没凭没据,连猜都无从猜起。
只是,刚刚这一瞬间,温宴的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一直在冲击着她的心神。
上辈子的她,死了,被害死了。
论其原因,大抵是冲着霍以骁去的,可下手的人,背后的主使,一时之间,无从猜起。
分明,大仇得报,他们的仇人,已经是死的死、残的残。
温宴揉了揉眉心,先把这些事情按下。
她得空闲时再多琢磨琢磨,再与霍以骁分析、商讨。
但肯定不是现在。
现在她自己都没有理出思绪来。
温宴暗暗吸了口气,笑道:“骁爷怎么来了?”
霍以骁抬头看了眼趴在边上的黑猫,道:“把黑檀儿送回来。”
温宴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