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看了眼温宴,又看向桂老夫人,斟酌着问:“阮孟骋死了,不用跟三房提一句?”
“提他作甚?”桂老夫人反问,“早和离了,一别两宽,管那么多做什么?”
曹氏这才应下。
老夫人又道:“人都是贱骨头,鸢姐儿再恨阮家、不跟阮孟骋过了,待听说人死了,保不齐就想起两样好来,你招她做什么?”
曹氏一口气险些噎着。
仔细想想,老夫人的话是难听了些,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温宴弯了弯眼,笑道:“祖母,我想着还是得告诉大姐一声。
真就想起两样好来,阮孟骋也死了,大姐还能捧着牌位过一辈子?
再说了,我看大姐不是那等糊涂人,她分得清是非红黑。
您不告诉她,她回头从别处听说了,就知道是我们信不过她、瞒着她了,毕竟,二叔父就在顺天府,不可能不知道阮孟骋出事了。
您是她祖母,她那么信您,要和离也是跟您商量、请您拿的主意,晓得您不信她,她准难过坏了。”
桂老夫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会管温鸢难过?
三房母女两个在临安城过逍遥日子哩,难过个鬼!
可话不能这么说,她是位慈爱、仁厚的祖母。
“宴姐儿说得有道理,”桂老夫人对曹氏道,“鸢姐儿是个好样的,我不能伤了她的心。”
曹氏眨巴眨巴眼睛,嘴巴一动,全是奉承:“鸢姐儿定能体会您的心意。”
马屁拍得行云流水,曹氏的心也落到了原位。
正如宴姐儿说的,一旦鸢姐儿从别处知道了,肯定会怪到她们头上。
她好端端的,凭什么要被怪?
现在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多愉快。
看看,还是宴姐儿会说话,知道怎么哄着老夫人。
有这么一个搭档一块面对老夫人,日子真就轻松多了。
可惜,宴姐儿再一年两年的就会嫁出去。
唉。
真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