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知道他的身世,他这么多年因出身所困,他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胡来。
他压在心里的担子,更重更沉。
而刚才的那一番话,才是“真话”。
皇家、朝堂,沉甸甸的枷锁之后,他盼着能有一踏实的地方。
霍太妃拍了拍霍以骁的胳膊,沉沉的。
皇上讲,霍以骁不好说话,沉闷,一开口就冲着气死他去的。
霍太妃却觉得,霍以骁没有那么闷,他在常宁宫里,也能说不少话。
可他也很少,像今天这样,说那么多、说那么细。
越是细碎小事,越让人心里发紧。
比起高大宽泛条理,这些细碎的东西,才更能勾勒、描画一个人的所思所想。
霍太妃看着霍以骁,她想,也许,霍以骁跟温宴在一块的时候,说的会更多。
一个人,总得有他宣泄的途径。
一肚子的话,也得找人说。
不能跟皇上说的,不适合在常宁宫提的,也会有不好和霍以暄开口的,那些情绪与话题,温宴会听霍以骁说。
“放心吧,”霍太妃笑容温和,“我答应你了,皇上那儿,若还有什么想法,我去跟他说。
可你也得知道,六礼繁复,再是紧着来,也没有忽略减少的道理,都得走完,不能委屈了温宴。”
霍以骁颔首,道:“我晓得,不委屈她。”
霍太妃拿定了主意。
霍以骁退出来,往衙门去。
吴公公没有碰上霍以骁,直接到了霍太妃跟前。
霍太妃没有直接表态,问道:“以骁在皇上那儿都是怎么说的?”
她得弄清楚这父子谈了什么、崩在哪儿,她回头好劝。
吴公公讪讪,硬着头皮,老老实实作答。
霍太妃:“……”
这糟心孩子!
果然,全是鬼话!
霍以骁没有被罚出去跪着,自个儿没有让齐公公去救他,真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