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很快送了上来,又切了一盘羊肚。
朱钰也不管什么礼数、仪态,抓着羊骨啃了两口,像是发泄心中火气,瓮声瓮气道:“大嫂炖的羊肉锅子,还挺好吃。”
“是吧?”朱茂嚼了块羊肚,道,“我可没有夸海口,你们大嫂的这手羊肉锅子,绝了。
虽然说,家里都有厨子,也不用媳妇儿有什么手艺,可有那么一两道拿手的,真就让人惦记着惦记着。
喏,跟以骁似的,记着温酒呢。
以骁,你也跟三弟、四弟两个说说,我下午跟他们说娶媳妇儿,他俩不开窍呢。”
话音落下,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朱钰放下了他的羊骨头,他很期待霍以骁的说辞,尤其期待霍以骁说了之后,朱桓会是反应。
说起来,要不是御书房前,朱桓的反应太过无趣,他也不会直接走人。
依霍以骁的脾气,大抵是不会说。
沉默,在此时此刻,也会很有意思。
可是,这一回,又出乎了朱钰的意料。
霍以骁放下了筷子,抿了一口酒,道:“温宴会的还挺多。
前些年,她还在宫里的时候,每年上元和成安公主一块包汤圆,用的是旧都的做法,公主年年都会送到御书房。
我倒不是在御书房用的,是有一年,夏太傅吃的时候,分了我几个,和京城元宵的口味相差很大,很好吃。”
朱钰:“……”
霍以骁在御书房里拿过的好处,比几个汤圆多了去了。
朱茂巴不得霍以骁继续说,道:“挺多?还有什么?”
“还有一种叫油炸皮子的,”霍以骁道,“和汤圆是一样的东西,就是做法不同,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朱茂乐道:“听起来不错。”
霍以骁没有停下来:“她还做片儿川,旧都家常的面食,用料简单,也不费什么工夫,但天冷时来一碗,真不必羊肉锅子差。”
朱茂:“……”
“温宴喜欢钻研这些,”霍以骁道,“定安侯府的厨娘们厉害,都是好手艺,尤其是做点心格外在行,跟着进京的那位嬷嬷也是,霍以暄要进考场前都还惦记着那嬷嬷做的水晶油包。”
朱茂:“……”
朱钰:“……”
席面上,只朱桓一人,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羊肉一块接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