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鸢倒是大大方方,重新坐下,道:“信上说,他跌河里死了?”
温慧与温婧不知那些内情,温宴不想当着她们的面细说那些纠葛,只悄悄捏了捏温鸢的掌心。
她清楚温鸢的脾气。
大姐从来只想听真话。
温鸢面上半点不漏,心里依然有了答案。
不是跌河里,那就是被人推河里了。
阮执把阮陈氏摁死在盆里后扔下水,阮孟骋又是如此结果,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不说他了,好日子,不提那晦气人,”温鸢的情绪丝毫不受影响,笑盈盈与妹妹们说话,“嫁衣肯定穿得上,但嫁人还是得看准,三妹就看得准准的。”
温宴莞尔,论做人明确、做事果决,还是她大姐。
说到衣裳,温慧就不得不夸自家手艺了。
她兴致勃勃给温鸢介绍,怎么给猫儿狗儿量身、定款式、做成衣。
温鸢听得很有兴趣,还让温宴把黑檀儿的几身衣裳拿出来看,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口中赞叹不断。
夸她们有想法,夸她们有手艺。
以前只知道二妹女红不错,四妹擅长画技,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两样技艺可以有这样的用途。
夸的人真情实感,说的人更添兴致,根本停不下来。
温宴笑着给她们煮茶、添茶,自己一口一口抿。
果然,话题愉悦,茶水都更加清甜。
她泡的茶,太好喝了。
温章来看温宴。
温鸢一手挽着温慧,一手挽了温婧:“不是说,还有好多画卷吗?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三人兴高采烈地走了,给这对姐弟说话腾地方。
温宴看着温章,身后比划了一下:“长高了。”
温章笑容腼腆,换了声“阿姐”。
温宴又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章哥儿往后,能长得这般高。”
她依旧记得,章哥儿后来窜个头了,比她高上很多,只是后来,他站不起来……
“信里说,你在临安一切安好,”温宴道,“我最喜欢看你的信了,反反复复看,你再写得长一些、厚一些,我都看不厌。”
温章笑道:“阿姐也一样,你什么都得写。”
不能只报喜、不报忧,姐弟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