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些,他是想开了,没有那么耿耿于怀,但还积在心里,一旦被人翻搅起来,全是痛楚。
霍以骁抬眼看着她。
温宴笑盈盈地,一瞬不瞬看着霍以骁的眼睛:“遗憾吗?”
霍以骁啧了声。
哪有人提到“遗憾”时是这么笑的?
逗猫呢!
“只是近几年不生,将来的日子谁说得准,”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药方上,轻轻点了点,霍以骁道,“你确定你需要这方子?你那梦里没有吃过这些吧?八年才有。”
温宴道:“我那是体寒,身子原因。”
“你现在身子也不好,”霍以骁接了话,“你先养着吧。”
温宴撇了撇嘴。
没办法,再是精通话术,也比不过霍以骁有理有据。
一句话就给她钉死了。
说不过。
打趣归打趣,正事儿不能忽略。
水烧开的工夫,霍以骁提笔把药方抄了。
温宴泡了茶,香气四溢,她推了一盏给他。
霍以骁端起来,吹了吹,入口清润,喉咙里堵着的那股气似乎都在顷刻间都散开了。
“现在生下来,也没人与他玩,”霍以骁慢悠悠地开了口,“一个人多没劲儿,等暄仔他们有儿子了,再说。”
温宴一愣,险些叫热茶呛着,她赶紧放下茶盏,一边哈气一边笑。
抛开那么多的因缘纠葛,这在霍以骁心中,亦是个重要的原因吧。
他在霍家长大,他没有父母,但他有兄弟。
年纪相仿的哥儿们在一块,乐子太多了。
在被接回宫里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无趣”、“孤单”、“没劲儿”。
一起调皮捣蛋,做了坏事有哥哥们顶着。
幼年的兄弟情谊,在他心中,重如千斤。
霍以骁又道:“总不能往后就只跟黑檀儿玩吧。”
虽然,黑檀儿很好玩,就是爪子利了些。
他被挠几下不妨事,小孩子皮肤嫩,受不住气炸了的黑檀儿。
温宴见他低头看手背,就知道霍以骁在想些什么了。
她支着腮帮子笑个不停,道:“黑檀儿不会跟小娃儿计较,也没几个小娃儿,能把它气炸了。”
霍以骁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