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道:“考上的,和你们一样进贡院,写考卷……”
“哈?!”钱晖越发激动,若不是黑檀儿压在他身上,他几乎能从床上跳起来,“是,你跟我们一样写考卷,我们苦思冥想,细细作答,而你,而你一早就知道卷面了吧?我是考中的,你是作弊的!”
温宴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他们仇视温辞,竟然是怀疑温辞作弊?
“你凭什么如此污蔑我?”按下心中情绪,温宴继续道。
钱晖道:“你不过是下场试一试而已,你就那么点水平,若不是提前知晓考题,你凭什么能中?凭什么?!你不配中!我们苦读多年,考了又考,你凭什么……”
说到了最后,只余下沉沉的呼吸了。
钱晖睡死了。
温宴咬着青梅,左右看了看。
以这间屋子的大小,她配的那点儿药粉,不至于吧……
罢了。
她低估了钱晖,他大抵是太困了,才会扛不住。
温宴和霍以骁从屋子里出来,全部整理妥当,这才翻身出了钱家。
黑檀儿没有走,在钱家院子里待了一刻钟,然后对着院子里的竹衣架子挥了一爪子。
晾晒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只空架子搭在那儿。
黑檀儿一爪子抽得狠,顷刻间噼里啪啦一阵响,全散架了。
钱父钱母的屋子里传来动静,很快,钱母披着衣裳出来,看到一地竹架子和院子里一闪而过的身影,她气得跺脚。
“这些野猫,无法无天!”
钱晖也被这么大的声响惊醒了,他瞪大着眼睛,直挺挺着,呼吸重重起伏。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好烦,做梦都梦见那个舞弊的家伙!
晦气!
不过,还好是做梦。
定安侯府,高高在上,温辞的妹妹又刚嫁给了霍太妃的娘家侄孙,这样的人,他得罪不起。
他只能在背后说道几句,当着温辞的面,他不敢。
钱晖翻了个身,又睡了。
另一厢,马车离开了北大街,往大丰街去。
温宴靠着霍以骁,整理思路。
她相信温辞没有舞弊。
温辞就是去试试,中与不中,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怎么可能做那等糊涂事情。
却是不知,钱晖等人为何会这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