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温宴颔首,“刚说是香居书院吧?很有名气呢,去年秋榜,听说是中了好几个。”
“是呢,”杨妻道,“若非如此,也不会咬牙坚持在这家学这么多年。娘子你看,斜对头那毯子,就树下那个,卖笔墨的,姓钱,他家儿子就是去岁中的秋榜,下个月也要下场比试。”
温宴看了眼,那便是钱父,她道:“也是同窗了。”
“是,我家那个跟他儿子关系极好,又是同窗,又是邻居,还有一个,他家应是不出摊。”杨妻笑了笑。
温宴问:“家底好些?”
杨妻的笑容越发腼腆了。
不是好一些,王家比他们好很多。
也是命,原本王家也是紧巴巴的,所有家底都支持儿子了,家中开支,还比不上有铺子倚靠的钱家。
可王家得了个好儿媳。
原本,以王家的状况,是娶不上媳妇儿的。
若是普通的、不识字的商家女,倒还好说,可王家一心让王笙奔前程,岂会让他娶一个将来上不得台面的姑娘?
可要是书香之家,现在的王笙娶不起。
也是命里注定,王笙中秀才时,老丈人榜下择婿,就看中他将来能有个功名。
妻子的陪嫁,与大富大贵人家比不了,但在普通老百姓之中,实属丰厚。
“早些考中,早些出头。”杨妻道。
这是心里话,她当年也是如此,父亲看重杨继林的前程,让她嫁过来,结果,一晃二十余年,嫁妆花得一分不剩,还没有熬到头。
若不然……
杨妻看着温宴,又看了眼霍以骁。
这公子看着比她儿子还小几岁呢,已经娶了个这么貌美乖巧的媳妇儿……
“好了。”杨家儿子低着头,把花灯递了过来。
温宴提起来看。
本意不在灯,自然也不挑剔,掏了铜板,拉着霍以骁走了。
走开了些,霍以骁闷声道:“黑檀儿玩球是这个样子?”
温宴忍住笑,道:“那骁爷再给我做一个黑檀儿玩球的样子吧。”
霍以骁“呵”了声:“二十文?”
“哪儿的话,”温宴道,“千金不换呢。”
霍以骁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