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局新书的话本子,是他们出京的这段时日出的,一回京,温宴就买回来了。
毫无疑问,这一次的主角还是四公子。
至于内容是正经还是艳丽,霍以骁还没看。
搁在以往,霍以骁会尽快把话本子翻完,在他这儿,这是御书房里极好的话题。
如果皇上说些他不爱听的,那就提话本子,不用一刻钟,就能脱身了。
而现在,温宴一直都看得津津有味的头一个。
不仅看,还爱念,声情并茂、抑扬顿挫。
只当是没有看到那话本子,霍以骁走回桌子旁,先倒了一盏茶,而后才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
温宴皱了皱眉头,从睡梦中渐渐转醒。
惺忪着,她看到了站在桌子边的人。
“回来了?”温宴含含糊糊着问。
“刚回,”霍以骁抿茶,又倒茶,“困了就去里头睡。”
温宴揉了揉眼睛。
博古架上的黑猫突然喵呜喵呜地叫。
霍以骁抬起眼皮子看过去。
黑檀儿没有半点收敛,反而是小猫得志,继续对温宴讲述“这人已经回来了有一会儿了、还站在榻子旁看了好一阵”的事实。
反正,这人天分不够,一句猫话都听不懂。
温宴有天分,听懂了,弯着眼睛好一通笑,笑弯了,又一本正经与霍以骁道:“它在抱怨,抱怨徐其润要请它出山帮忙。”
睁眼胡说,温宴不怕,谁叫霍以骁听不懂呢。
霍以骁放下了茶盏。
他是听不懂,但他猜得到,黑檀儿说的肯定不是这些。
这会儿,霍以骁也不急于拆穿,干脆顺着温宴的话,问了下徐其润那儿的状况。
说起正事来,温宴的困意散了,坐起身来,细致讲了下永寿长公主去沈家的经过,又把在燕子胡同与桂老夫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不一定是长公主的儿子?”霍以骁挑了挑眉。
不得不说,桂老夫人的这个思路,很有意思,也颇为大胆。
可是,谁又能说,没有这个可能?
因为,长公主隐瞒了一个儿子,这本身就极其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