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如今的本事,不可能样样周到,别人要回绝他的提议,不管是红脸白脸,想唱什么就能唱什么,还能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在岔路口别过,各自回了。
翌日。
城门刚开,出入城的人流涌动,京城重新热闹起来。
霍怀定等三司官员,比预想之中的,更早回到了京城。
下了早朝,霍以骁听闻霍怀定抵京,颇为意外。
霍怀定先回了大丰街。
顾不上坐下来好好休息,他只急匆匆梳洗,刮了胡子,换上干净朝服,便准备到御前复命了。
从屋里出来,遇上霍以暄,霍怀定顾不上疲惫,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小子!”霍怀定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霍以暄被老父亲的力道拍得吃痛,忙道:“您的嘴都裂到耳后根了,可不能吃人。”
霍怀定的笑容僵了僵,当即改口为“臭小子”,留下一句“晚上再收拾你”,他急急忙忙往千步廊走。
他得先去都察院衙门,
离京有些时日了,虽然关心着京中状况,但到底隔着远,很多消息总有疏漏,得先整理一遍,免得御前说了不合适的话。
陈正翰正在衙门院子里散步。
这是他的习惯了,他喜欢沿着长廊一圈圈走,看着和遛弯儿似的,其实,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思考。
绕了几圈,看到霍怀定,陈正翰冲他点了点头:“一路辛苦。”
霍怀定上前与他见礼:“这些时日,京中变幻,大人您辛苦了。”
“还过得去,”陈正翰道,“什么肉啊菜啊油啊的,都给洗净切好,往灶台上一摆,掌勺的也不是我,我就在一旁指点火候,能费什么力气?”
霍怀定笑了声:“老大人您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
陈正翰摆了摆手,把说笑暂且放下,听霍怀定说北境状况。
“私运那事儿,”听完,陈正翰轻声叮嘱,“我估摸着皇上心里有数,眼神好的都看出些端倪来了,皇上不可能没看出来,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你回话时,也不用特意提这一茬。父子之间的状况,你掺和一个还行,掺和第二个,麻烦。”
霍怀定明白陈正翰的意思。
当时要拉下沈家,自不可能让四皇子牵扯其中,如今事情才过去短短时间,再提起来,也没有必要。
皇上既然有数,如何安排四皇子,他一定也有他的想法。
作为臣子,暂且看着就是了。
霍怀定又听陈正翰说了些状况,这才往宫里去。
吴公公引他进了御书房。
霍怀定讲定门关查证以及后续修缮的监督状况一一作答:“修复已近尾声,再有半个月就能完工了。覃尚书也想早些回京来复命,只是他身体欠妥,恐要在结束之后、在当地休养几日,才能启程。他有一封折子让臣带回来……”
兴许是定门关那处大洞,最终吞噬了沈家,皇上这会儿没有那么气了。
听霍怀定禀报完成,又问了不少问题,他道:“太妃娘娘也惦记着你,你一会儿去看看她。”
霍怀定应下。
正准备退出去,皇上忽然出声:“等……”
霍怀定顿住脚步,等着皇上吩咐。
皇上叹息了声,又摇了摇头:“无事,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