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死了?
不久前才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刮子的母亲,就这么死了?
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母亲私生了一个儿子?
这不可能啊!
母亲是堂堂长公主,是皇太后的嫡女,一个私生儿子,能要了母亲的命?
这不对,这不行!
她还有满腔的恨、满腔的怨要发泄,母亲死了,她还怎么发泄啊?
“狗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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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公一手捏住皖阳郡主的下颚,不然她继续骂下去,一手将酒壶的壶口塞进她口中,把酒水灌下……
皖阳的身子瘫了下去,摔倒在榻子旁。
直到咽气,她依旧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吴公公擦了擦手,淡淡与两位嬷嬷道:“替长公主与郡主收拾收拾,都走得体面些。”
廊下,温宴听着身后屋子里从闹腾到安静。
日光落下来,她的脑海里,依旧是那截胳膊。
牙印。
牙城。
无论是沈家入狱之前,还是永寿长公主赴死之时,他们埋下的种子,至始至终都指向了牙城、郁将军。
当年牙城之战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被长公主形容为“比霍以骁的身世还有趣”呢?
吴公公亦退出来,柔声问道:“刚才那样子,没有吓着夫人吧?”
温宴摇了摇头:“昨儿更吓人。”
想起昨夜宅子里那一地的血,吴公公深以为然。
确实是昨儿更吓人。
“夫人昨日惊着,今儿原该好好休息,只是长公主一定要见夫人,这才……”吴公公叹了一声,“辛苦夫人走了这趟。”
“长公主叫我来,就是想伤我的心,她以为我不知道,我把答案甩给她了,她就不说了,”温宴说得不疾不徐,“吴公公听得云里雾里了吧?”
吴公公笑了笑,引着温宴往外头走。
“那盏儿原是霍家金老太太院子里的洒扫丫鬟,”温宴道,“当年是她收了沈家的好处,在老太太跟前胡言乱语,老太太才会受刺激病倒,将骁爷送去前院,不再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