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弟留在临安了?跟着方遇念书?那也挺好!偶尔还去孔大儒那儿?不错不错。”
“姐妹们许了亲没有?四妹与江绪定下了?新科状元郎,确实不错。二姐还未有良人?不急,慢慢挑,挑中了,朕给指婚。”
这些话题,温宴应答流畅。
只要霍以骁不开口故意添皇上的堵,皇上自认为与温宴谈得很愉快。
霍以骁确实没有添两句。
不是没有糟心话,而是霍太妃笑眯眯看着他,他得闭嘴。
这让吴公公也松了一口气。
“你与成安亲近,也替朕探一探她的想法,”皇上抿着茶,道,“年纪不小了,不能总在惠妃跟前撒娇。
朕也问过惠妃两回,你清楚惠妃性情,她素来稳重,很少争取,只答说‘成安没有开窍’。
弄得朕也不知道是成安真没有什么念头,还是惠妃不好与朕直说。”
温宴笑着道:“公主烂漫,没有向往之人。”
皇上叹了一口气,与霍太妃道:“朕朝前忧心政事,朝后就想着这些孩子。”
霍太妃轻笑了声:“皇上自个儿生的,自是得想着。”
除夕夜不谈国事,只这些家常事情,让皇上身心都放松下来。
他想起了些与郁薇之间的旧事。
张口想回忆一番,看了眼霍以骁,还是咽了下去。
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他被以骁噎两句,也不妨事,但不能碍着太妃娘娘的心情。
时候差不多了,皇上起身回了寝宫。
太妃娘娘不守夜,也就让霍以骁和温宴回大丰街。
出了皇城,大街小巷,已经是鞭炮阵阵了。
黑檀儿窝在温宴怀里,一步不动,尾巴都夹了起来。
待回到府里,窜进正院,躲了个没影。
温宴与霍以骁不疾不徐往回走。
她提及了太妃娘娘的身体。
“虽是日常请平安脉,还得再仔细些,”温宴道,“固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对老人来说,那么一场病太耗人了。”
霍以骁颔首:“我与季太医多提两句。”
鞭炮声中,辞了旧岁,入了新年。
年节里,太妃娘娘还精神奕奕,大皇子妃却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