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员的确偏向霍以骁,却不会随便陷害茂儿。
皇上更是,若无真凭实据,皇上不会这么对待亲生儿子。
茂儿确实做了,她驳斥不了,只能接受,又如何开脱?
替茂儿说情?
这是多大的罪过,许德妃心知肚明。
诚然,从结果看,除了那烧塌了的驿馆,没有什么伤亡,朱桓当时还伤了腿、落了个跛脚的下场,但是……
但不是那么比的……
初犯与再犯,牵连个人与那么多官员。
皇上前回对茂儿格外开恩,换来阳奉阴违、变本加厉,许德妃了解皇上,她还怎么求情?
至于她自己。
儿子都到那个田地了,她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皇上定定看着许德妃。
虽没有说一个字,许德妃面上百转千回,皇上差不多能猜到她都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道:“朕知道与你无关,你若知道他犯浑到这个地步,你肯定拦着,拦不住、你也会提前告知朕,让朕拦他,以免真走到这不可挽回的一步。”>br>
许德妃下意识地,应了声“是”。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被儿子骗了个彻彻底底。
不止是茂儿谋划祸事的时候,即便是今儿上午,茂儿来与她请安,她看出儿子有些走神,也只当他是担忧章氏病情。
是她一厢情愿相信了茂儿的那番自述,以为他真的放下了、想开了。
既然毫无机会,那就不再犯险,只走自己能走的路。
许德妃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条歧路。
皇上又道:“他钻了牛角尖,你拽不出来,朕也不行。他是朕的儿子,但他更是天下的皇子,朕不能一直姑息他。你并非不通事理,朕说的话,他听不进去,但朕希望你能听进去。”
许德妃浑身一颤,泪眼婆娑:“皇上是要幽禁他一辈子吗?”
皇上严肃道:“你当没有生养过这个儿子,你若坚持要儿子,朕不拦着你。”
许德妃瘫坐在地上。
皇上看她如此,与吴公公道:“送德妃回宫,给她请个太医,莫要郁结成病。”
心病难解,请太医也只是安慰。
许德妃也好、俞皇后也罢,他从情感上不喜,却不会恨,也有几分怜悯。
他不想许德妃走上俞皇后的老路,只看德妃自己能不能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