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资政大夫柯敏,调去蜀中任官,一面挑挑练练,一面想招这么个孙女婿,被江绪拒了,还在同僚之间说江绪这那。
真真是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
如此战果,让桂老夫人信心满满,同时,也想替温慧安排好。
“却是个不开窍的!”桂老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嘴里说的是寻个最俊的,那赵太保的孙儿俊得都京城第一了,怎么不见她追着人家跑?
太保夫人请她去府里玩儿,一老一少,听说处得跟嫡亲祖孙俩似的,赵家几个同龄的姑娘与她也说得拢,结果呢?
真想当人家府里的干孙女呐?”
温宴被桂老夫人说得好一通笑,笑得老夫人无奈地嗔了她两眼。
“祖母,”温宴劝道,“天帧哥不也是跟您好、跟叔父叔母好,跟大哥师兄弟胜似亲兄弟,与您当半个干孙儿,没有当你孙女婿嘛。”
桂老夫人提起这事儿就惋惜。
她确实十分喜欢帧哥儿。
家里知根知底,又与辞哥儿多年同窗,知他秉性,才华亦出色。
只是跟自家姑娘们都只有当兄妹的缘分,互相之间没有看对眼,当长辈的,当然也不好瞎撮合。
“也不知道帧哥儿便宜哪家姑娘,”桂老夫人提了一句,又道,“宴姐儿,你替老婆子问问慧姐儿,她要当赵家的干孙女就随她去,老婆子就想知道,她想当谁家的孙媳妇!
虽说我们家里蒸蒸日上,慧姐儿便是再等两年也不愁寻不到个如意郎君,但是,能早些定下,老婆子也好早日放心。”
温宴笑着应了。
从正屋出来,温宴去厢房寻温慧。
院子里,迎面就遇上了曹氏。
曹氏一听温宴领了老夫人的命,亦是猛一阵点头:“给我点醒她!”
前几年,曹氏对这个女儿亦是颇为无奈。
许是她和老夫人潜移默化的缘由,温慧当时心心念念都是季究。
定安侯府彼时状况,曹氏喜忧参半。
喜的是,季家好歹是世袭罔替的伯府,比起走到尽头的侯府,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忧的是,季家在临安城能选的余地很大,未必会中意慧姐儿。
桂老夫人想法子争取过,两家不止是没谈拢,还闹了那么一个结果。
当然,曹氏是庆幸的。
季究不是良配,顺平伯府不是好亲家,早早看透了,总比事成之后,慧姐儿吃苦受难强太多了。
彼时,即便拼劲全力让慧姐儿和离回家,不受那等罪,但是,当父母的,见不得儿女受苦,更盼着他们幸福啊。
最让曹氏高兴的是,慧姐儿拎得清。
倾慕是真的倾慕,看清楚了,抛至脑后就一路沿着钱塘江给抛到大海里去了,根本没有魔怔似的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
这样明理的慧姐儿,让曹氏欣慰极了。
可惜,这个欣慰,欣慰到今天,就让曹氏发愁了。
不开窍啊!
从前以为她开窍早,谁知道,她对季究的那份倾慕,好像真的和他们长辈们以为的儿女情长不是一回事。
现在说的是“喜欢长得俊的”,可这个喜欢,到底是不是少女心情,曹氏是越老越看不懂女儿了。
问了几遍,拧了几回,效果几乎没有。
曹氏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温宴的手,郑重地复述了一遍:“给我点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