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柏站起身来,对着盛紘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开口说道:“其实,儿子倒是觉得,小七的这个做法倒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盛长柏的声音里,却是有着些许的歉意。
没办法,毕竟,盛长柏的这个说法可是反驳了盛大人,作为儿子,他自然是要致歉一二的。
“好棋?”
听到盛长柏的这个说法,盛紘不由地斜乜了一眼对面的哥俩,开口讽刺道:“这算什么好棋?”
“这根本就是一步臭棋!”
对此,盛紘嗤之以鼻。
他慢慢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双手背负,沉声地道:“且不说此事究竟会不会引起旁人对我盛家的敌视,就说他一个小小秀才,还没有官身,竟然就敢掺和起朝堂之上一品大臣之间的事儿?”
盛紘回转过身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盛长权,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如此任意妄为?”
“我看呀,你这六年的游学,怕是都已经将自己的心给弄得野了!”
“根本就是连这世间最基本的敬畏之心都给丢了!”
“若是再不加以警惕的话,怕是你日后根本就无法在朝堂之上立足!”
盛紘的心里还是在为盛长权的前途而担忧,他觉得,自家这个最聪慧的儿子似乎是“长歪了”,竟然连小时候的谨慎都给遗忘了。
盛长权低着头,并没有说什么。
“父亲!”
不过,盛长权没有说话,但盛长柏却是有不同意见。
“父亲,儿子觉得,您怕是还没弄懂小七的意图。”
“嗯?”
这时候,不仅是盛紘惊讶,就连默默无言的盛长权也是微微一愣,不知道盛长柏这是要说什么。
“父亲!”
盛长柏朝着自家父亲的方向快走两步,直接来到了盛紘的跟前,压低声音地道:“其实,您仔细想想,这件事儿无论成与不成,到最后,都是不会影响到我们盛家的。”
为了防止盛紘没想清楚,盛长柏索性就将其剖开细说。
“父亲,您想,这事儿成了,那固然是好。”
“小七就可以趁势与申家搭上关系,今后,无论是科举还是官途,都能借得申大人的东风,以此来反哺己身。”
“可若是不成,其实,问题也不会很大。”
说完好处,盛长柏也是开始分析坏的一面。
“毕竟,在朝堂之上,申大人的实力本就不弱,就算这次入内阁失利了,但也不会有损多少势力,顶多,就是日后要潜伏一阵子罢了!”
“正好,申大人还能借此机会躲避掉那二王之争!”
盛长柏看的明白,知道申守正入内阁一事无论成败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毕竟,他可是简在帝心的能臣,只要官家看重他,那申家就不会有事。
更何况,他们山东申家的基本盘也不弱,根本就无惧此次的纷争。
“这……”
盛紘听到盛长柏说的这些,也是不由地慢慢地沉思了一阵。
不得不说,盛长柏说的这些,确实在理。
“而且,父亲!”
盛长柏话还没说完,继续道:“就算小七此事未能成功,但依照小七与申家公子的交情,想必,那时候申大人无论如何也是会拉他一把的!”
盛长柏说完这句后,倒是也没再说,但场中的其余两人也都清楚他话里的另一个意思,那就是,以盛长权和申礼的交情,他早已是被打上了申家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