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深吸一口气,等待着李铭学拉开宿舍门。
好在屋外确站着一个人,是个穿着白色衬衫男生,他下半身是西裤加皮鞋,身量和李铭学差不多高,低着头看上去儒雅安静。
“你——”
李铭学看着他也不是每晚查房时帮宿管阿姨敲门那个人,刚要问他是谁,结果话才出口一个字这人就头也不抬地迈步往屋里走。
李铭学只好伸手拦住他:“诶诶,干嘛呢?”
“进宿舍。”男生说话语气很慢,也很轻,像是极度虚弱而没有办法发出太大声音似。
梁少弯下头去看他脸,但是男生低垂着脑袋,刘海也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梁少只能看到他下半张脸陌生轮廓:“你不是我们宿舍人啊。”
男生没有抬头,像是回答梁少问题,又像是在自顾自说话:“我宿舍住满了,没有床能让我睡觉了,今晚我能和你们挤一晚上吗?”
“不行啊,我们宿舍人也超标了。”李铭学摇头,“今晚这里要睡六个人呢。”
“实在没地方去了,外面好冷啊……”男生抬手搓着自己右臂,反复揉搓着手腕,好像这只手很冷一般,“我好累,好困……”
男生说着叫人听不懂莫名话语。
“那能不能借你们宿舍洗个热水澡呢?给我一杯热水也好,求求你们了,我真好冷……”
李铭学觉得只是洗澡话应该没有问题,刚张唇要答应,站在他们最后面俞金海这时却突然猛扑上前,撞到宿舍门上,宿舍门也因为他这个动作“呯”一声关严实了,将这个奇怪男生拦在门外。
邰一诚、李铭学和梁少都被俞金海动作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后他们却发现俞金海好像吓得比他们更厉害。
此刻俞金海脸色惨白,背抵宿舍喘着粗气,双瞳因为恐惧而缩成极细一个小点,目光也是涣散,不知过了多久才将凝好视线焦距,望向其余三人道:“刚刚那、那个人我见过。”
邰一诚问他:“你认识他啊?”
“我不认识。”俞金海拼命摇着头,邰一诚看着他摇头幅度,生怕他把自己脑袋给甩下来。
而下一刻,俞金海说了句让他们三人都遍体生寒话:“他就是我昨天在我们宿舍浴室里看到……那个只有半截身体人。”
邰一诚吞了吞口水,才把舌头捋直将话说顺:“俞金海这大晚上啊,你他妈别学沈秋戟吓人啊。”
“我没吓人!我他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俞金海声音扬高,惶恐得有些失态,“我昨天就说了,如果你们也能看见那个人脸,你们肯定也会和我一样永远也忘不了。”
梁少抓着李铭学胳膊要哭了:“沃日啊……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还弯头要去看他脸。”
“我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啊。”俞金海抬起手,示意邰一诚赶紧扶下他,不然他可能要脚软站不稳了。
谁知邰一诚手刚扶上俞金海胳膊,419宿舍门门锁就响起了被打开声音,一秒后,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
屋里四人想也不想就一起撞上去,死死地将门堵住。
很快,屋外传来沈秋戟声音:“你们干嘛啊?”
邰一诚问他:“你是谁?”
“我是沈秋戟啊。”
“顾绒呢?”
“在我旁边。”
“你让他说话!”
“我在呢。”顾绒比沈秋戟要温润缓和些声音出现了,“你们怎么了?”
大伙这才移开身体不再堵门,但梁少还是说:“你们自己拿钥匙开门。”
拿钥匙开门人是顾绒,他身后站着拎了个粉色暖瓶沈秋戟,沈秋戟挑眉看着屋里几人,啧声说:“不是吧梁少,我就是不让你吃个枣,你连宿舍都不让我回了?”
“快进来!”
李铭学梁少没和他们废话,直接把顾绒和沈秋戟抓进了宿舍,再重重关门反锁好才稍微安心了些。
可邰一诚却挠着头在屋里来回踱步,然后凑近询问沈秋戟和顾绒:“你们刚刚回来时候,又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男人吗?”
顾绒脸色微变,摇头说:“没有。”
顾绒记得,自己看到那个没有上半身人,穿也是黑色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