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点点头,应了声。
待莫离离开后,陈泽轩又守着顾瑾璃一会,等将药给她喂下后,这才去了宫里。
永和宫一般是举行宫宴或者是迎接外国使臣的地方,平日里除了打扫的宫女、太监之外,没有多少人来。
太后和老皇帝是分别住在东西两个院子里,房门被禁卫军把守着,谁也见不到谁。
陈泽轩先是去了老皇帝的房间里,才刚到窗户底下,便听到了老皇帝的一声怒吼:“滚,你给朕滚!”
正当陈泽轩不解老皇帝是对何人发怒的时候,又听到了皇后那笑的得意的声音:“皇上,哀家劝您还是认清现状吧!”
“您也是一把年纪了,是时候该退居后线安心养老了。”
“而且,小八他也是您的儿子,皇位传给他又有什么不对?”
“小八他谋朝篡位,朕没有这等孽子!”老皇帝气得一喘一喘的,要不是贾公公在一旁帮着顺气,真有可能一下子就背过气去。
“皇上,您别动怒。”老皇帝越是生气,皇后越是高兴。
她抚了抚发髻,勾唇道:“要是一个不小心驾崩了,可就连太上皇都当不得了。”
“唉,说来您也真可怜,玫妃那个小贱人竟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不是小八心善放了她,哀家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
一听到皇后提到玫妃,老皇帝更是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无地自容:“你住嘴!”
见老皇帝恼羞成怒了,皇后更是蹬鼻子上脸了,接下来说的话越发的狂妄。
陈泽轩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没再听下去。
转了个弯,他去了太后的房外。
被囚禁后,太后整日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皇后刚才是从太后房间里出去的,故而太后也被皇后给气了一顿,现在一肚子火。
兰嬷嬷一边给太后洗脚,一边安慰道:“太后,您不要跟皇后置气,奴婢听说宁王爷今日与八皇子在城外打了一仗。”
“兵权都在宁王爷手里,不用三两天,宁王爷一定会进宫救您和皇上的。”
“哼,哀家一直以为小八是个单纯的孩子,可没想到他竟被轩世子给迷惑了!”太后攥着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道:“说来,也都怪哀家。”
兰嬷嬷往盆子里添了点热水,道:“太后,八皇子逼宫一事,跟您有什么关系?您别把责任往自个身上揽。”
“不,若不是哀家当年一意孤行,将南阳王与皇上吊了包,南阳王便不会生出轩世子这样的乱臣贼子来!”太后回想起尘封在记忆里多年的往事,语气低了下来:“小八现在虽然登基为帝,可轩世子野心蓬勃,小八他……”
“太后!”兰嬷嬷立即打断了太后的话,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声道:“那件事情,您以后都别再说了。”
“您既知道轩世子居心不良,扶持了八皇子做傀儡,万一让轩世子知道了皇上和南阳王的身世,咱们这亓国的江山可就要完全被颠覆了呀!”
“先皇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会很难过的。”
太后想起以故多年的先皇,老脸一片哀戚:“不,哀家偷梁换柱,混淆了皇家血脉,就是到了地底下,先皇也是不会原谅哀家的。”
“太后……”见太后的老眼泛起泪花,兰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擦干了她的脚,劝道:“当年换子一事,您也是无奈之举。”
“南阳王一出生就六根手指头,您要不将她和西城夫人的孩子给换了,那不仅是您会被先皇厌弃,就连南阳王也会被当作妖孽给处死。”
“您那么做,虽然是不对,可也保住了先皇的血脉啊!”
太后想想当年的无奈,再联想现在自己和老皇帝的处境,心酸不已。
以手遮脸,她痛哭了起来。
兰嬷嬷立刻不敢多说话,给太后擦着眼泪。
窗外的陈泽轩,隐在暗处的黑影里。
他铁青着脸,攥着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骨节声。
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恨意,他身轻如燕,眨眼间飞出了院子。,!
地上。
抬头,他望着此时正也看着自己的顾瑾璃,眼神里的失望和痛苦,让顾瑾璃想起了刚见过面的八皇子。
血水从伤口“嘀嗒”落在地上,亓灏往前走了几步,笑得凄凉:“阿顾,你当真是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