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听到这样的形容词,手腕忽的一抖,手中的瓶子也没拿稳,仍冰凉的矿泉水洒出来,打湿了一胸口。
他连忙爬起来,扯着纸巾做紧急处理。
另一边的徐川还在继续说:“这种时候,主动权其实在你手上。如果你觉得根本接受不了,你们之间日后绝无可能,那应该就不用我教你。”
在徐博士的印象中,他们的初大才子可是很懂拒绝艺术的,而且相当善于分发好人牌。从小到大,只要是喜欢过他的小姑娘,全部被冠以“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儿”。
“而且,你现在还租住在人家的家里吧?如果决意拒绝的话,虽然同事和朋友的关系还会存续,但我建议你离他的生活远一点。”
手机被搁置在沙发上。初澄手忙脚乱地擦着水珠,没太注意川哥前面的话,却把最后的这句听清楚了。
如果没可能的话,离他的生活远一点。
初澄的动作缓下来,再没心情去聊别的话题,挂断与徐川的电话后重新躺回沙发上,陷入了新的沉思。
一夜时间过去,星期一的早上如期而至。
鹿言昨天抓住周末的尾巴,熬夜看了球赛,结果一早醒来就被舅舅没收了手机。
餐桌边,少年没精打采地喝着热牛奶,耳朵还要用来听教训。他是个在学习上不用操心的孩子,只是偶尔贪玩,需要被人提醒着。
“你最近有点过分,马上就要月考了,最好自己调整状态,不要等到我帮你。”喻司亭把牛油果三明治递给他,顺便投以眼神警告。
“昂。”鹿言乖乖地应答,又抿了口牛奶,看看腕表的时间,“初老师怎么还不出来吃早餐啊?上班都快来不及了。”
喻司亭低声道了句管好你自己,然后朝着一楼卧室的方向望了望,亲自过去查看。
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
多次尝试后,喻司亭觉得有些奇怪,直接推门进去。卧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床上的被褥也铺得整整齐齐,像是没有人睡过。
人不在?出门怎么都没打声招呼?
喻司亭怔然地看着整洁如新的房间,刚欲转身,忽然听到轻轻的哼声。随即,昏暗处亮起一盏台灯。
原来是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初澄蜷动两下,半眯着眼睛坐起身。他没穿上衣,深仄锁骨和细腻光润的肩膀都从毛巾被下露着,细白的手臂环着沙发靠枕,一副慵懒迷
()离的模样。
两人四目相对,初澄顿时精神了些,眼睛也倏地睁大。
如果是在之前,大男人光着膀子看也就看了,但是现在为什么气氛怪怪的?在人家的家里,大早上香肩半露的操作,有点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形容是可以的吗?
初澄愣了两秒钟,然后缓慢又尴尬地伸手往上拉了拉被子,盖到脖腔。
喻司亭的嘴唇动了动:“我敲门了,怕你上班迟到,所以才进来看看。”
初澄:“嗯……没事。”
啧,什么叫没事啊?他说完这话,懊悔地闭了闭眼。
喻司亭见他不太清醒的样子,边往外走边嘱咐:“那你快点起来收拾吧。”
“知道了。”初澄应着声,扯下薄毯正准备换衣服。
没想到那个已经要出门的人调转回来,又看了一眼。
“家里地暖停了,天气还凉着,你多少穿点。”喻司亭说话时,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他的腰窝下方,那两道窄而眇曼的线条之间没有一丝多余赘肉,好像一只手掌就能遮住大部分腰身。
初澄这下是真的脑子宕机,不知道还该不该动手遮一遮胸口。
他干脆原地站在那儿,解释说:“我平常穿的,昨天夜里衣服湿了。”
喻司亭点点头没再多言,关门出去了。
待初澄收拾整齐已经来不及吃饭,随手拿上面包牛奶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