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就写!”
初澄被气得咬了咬牙,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他一个语文老师,还怕用文字武器和黑恶势力做斗争不成?
喻司亭不以为意,淡定地嗯一声:“记得写详细一点。”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尤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谁先表白、哪天牵了手拥了抱、用什么姿势接吻、第一次哭了多久……啊呃——”
“喻司亭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底子里怎么这么流氓啊!”
就着挤在一起的姿势,初澄从衣服下面动手,用力地拧了拧他的胸口,控诉完才后知后觉:“再说,我什么时候哭了?”
“我说错了?”于是,喻司亭改口,“那就写下一次准备哭多……嘶——”
初澄这次用了十成力气,直到身旁人老实地把后面的话吞回去。
“怎么又掐?还不满意?”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啧。”
一个动嘴,一个动手,短暂性的双向家暴插曲结束后,两人继续恢复工作状态。
此时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7班所有学生的成绩分析折线图。
初澄正眯着眸子滚动鼠标,以此为依据建立重点关注的薄弱生名单。那些图像细小而密集,让他有些疲惫,直到看到一条让人身心舒适的水平直线,才睁大双眼。
这组数据属于鹿言。
从高一入学以来,在任何有记录的大小考试中,他从未离开过榜首位置。
“好大儿的成绩可真好看。”初澄欣赏片刻,不禁发出感叹。上辈子要做多少好事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闻声落目下来的喻司亭却对那些数据习以为常,淡定道:“考第一很容易,难的是能在相同水准的选手中顶住压力,永远略胜一筹。他能保持排名只是因为遇不到威胁而已,没什么好骄傲的。”
虽然对方把事情讲得过于轻松,但初澄也有赞同之处。他动动指尖翻过两页图片,调出期末成绩分段表。
目前榜上700分段的确唯鹿言一人,几乎不具有竞争压力。
“那你觉得在总复习开始以后,谁有希望超过他吗?”初澄第一次带高三,难免对那种争分夺秒热血沸腾的场面有所期待,饶有兴致地偏头询问。
“有点难。”喻司亭没有想很久就给出了答案,“其他科目我没有话语权,但单拿数学来说,我们班里除了穆一洋是天赋型选手之外,其余都是靠量的积累。鹿言更不用说,完全是我用题海战术喂出来的,他的阅题量至少是一个准高三生的五倍以上。拼同样的时间,很难有人能追赶。”
初澄仔细地翻看表格:“那如果是按总成绩来算呢?排名第二的徐婉婉在数学一科上有硬伤。你不能想办法拉她一把吗?”
喻司亭说:“那孩子你也了解,性格稳当,思想独立,对市状元头衔完全没有兴趣。家长也只希望她轻轻松松地读完高中,选一个自己喜
欢的学校。相反韩芮的理科更为突出(),刻苦而且有韧劲▔()▔[(),不如,你去鼓励一下她?”
画饼皮球又被踢了回来。
初澄噗嗤一笑:“我们这样以看戏的心态引起内卷,真的好吗?”
喻司亭挑挑眉梢,表现得心安理得。
如果不是为了看学霸互殴,带尖子班根本没有意义。
因为腰臀始终不舒服,初澄懒懒地在酒店房间里窝了大半天。期间他们终于商定好了搬家方案,把整个二层都留给鹿言居住,喻司亭挪到一层主卧。
对此,痛失自己房间的房主表示无所谓,他的唯一诉求就是拥有初老师做rooate。
直到傍晚,两人才退房回到繁天景苑。
喻司亭向来是行动派,晚饭后直接开始着手搬置。初澄的东西不多,干脆犯懒躺在沙发上指挥。
整理时,散落在各处的小物件很多,喻司亭对其他的不感兴趣,单对那把刻着初字的戒尺情有独钟,握在手里便不松开。
“你怎么就非喜欢这根呢?”初澄实属无奈,伸手去够。
喻司亭轻松躲掉:“和初老师相关的东西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