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一个月大了。你也知道的,她在这个案子里很复杂,先是受害者,后来成为共犯。一般情况下,对孕妇也不采用拘留、逮捕的强制措施,而是采用取保候审、监视居住。”
“但她在发情期期间故意释放信息素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就算是受莫文斌胁迫,但释放信息素的人是她,就算是因为怀孕取保候审,这个牢她还是坐定的。”
视频里的祁蔺低着头像是在记录着什么:“所以我有点担心的一点是什么,就是她被保释出去的期间,莫文斌会有动作。”
顾峪昔握着钢笔的手一顿,指腹紧贴着冰凉笔身,他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神色清冷阴沉:“他会,以他这样的报复性心理不是做不出来。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激我,想让我无法忍受这样道德审判亲自去找他。”
十四年前的事情让莫文斌成为阴沟里的老鼠,为了躲避罪行改头换面,而那场大火正好成了莫文斌最好的契机,借着火灾让莫文斌‘死’里头,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按照宋银龄的描述,莫文斌已经毁容,就连声音也毁了,但是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的证据不仅仅是靠着面容声音来证明。
祁蔺听到抬起头,表情骤然沉了下来:“顾峪昔,你别乱来啊,你只是个律师,抓犯人的事情要交给警方,不要拿自己冒险,你才出院多久,就算你是alpha身体也禁不住你这样折腾的,更别说你还刚被……咳,强制标记。”
顾峪昔看向视频那头的祁蔺,他缓缓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我不傻,我只是有预感,莫文斌会来找我,尤其是利用宋银龄来找我。”
对他来说宋银龄被保释不是一件好事,相反宋银龄在监狱里这个案子还会顺利一些,毕竟还有证人在。不管是十四年前莫文斌伤害他的事件,还是十四年后被莫文斌胁迫伤害他的事件,宋银龄都是最有利的证人。
但如果证人不在呢?
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莫文斌能逃十四年,若是这人真的丧心病狂,这些案子就会成为拉锯战,变得棘手。
“我记得你身边是有保镖的。”祁蔺想到之前顾峪昔住院他去探望时看到病房门口的保镖:“有小骆总的人在你身边应该不用太担心,我还真的不信莫文斌能有这样的本事。”
“保镖?”顾峪昔一愣,他身边什么时候有保镖了。
祁蔺见顾峪昔疑惑的模样:“你不知道吗?我看到过的,之前在你住院的时候门外就有两个很高的保镖一直守着,我第一次去看你的时候还要他们问了骆盼之才让我进,简直是严防死守那种。”
“是吗?”顾峪昔心想他还真的不知道骆盼之在他身边安排了保镖。
忽然脑海里浮现了两张面孔。
之前他去瑞兴医院跟对方的法务谈判,在电梯里有两个男人帮他撞掉了莫文斌伸来的手,紧接着就看到骆盼之出现在电梯门外,然后就是在家门口又那么巧的碰见那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就住在他家对门,
现在他家对门住的是骆盼之。
“我还听简闻星说,当时你失血过多也是骆盼之给你输的血,抽了他1000。”
顾峪昔顿时愣住,他眸底浮现难以置信之色,骆盼之给他输了1000毫升血?!
视频那头的祁蔺见好友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头顿时有被秀到:“怎么你的alpha就那么贴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那个像只狗,是真的狗。
顾峪昔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心头落下沉沉一击。
为什么骆盼之没有跟他说过,1000的血,正常人能抽1000血吗?抽400都会感觉到不舒服,更不要说1000,这跟失血过多有什么区别。
叩叩叩——
就在这时,办公室被敲响。
“亲爱的顾律师,午餐时间到咯,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正好传来骆盼之的声音。
顾峪昔的脸色倏然一沉,这家伙真的是,他对视频那头的祁蔺说:“我下午再跟你说。”说完便挂断电话站起身走向门口。